镇元子问道:“道兄不妨言明。”
秦川叹道:“浩劫将起,极乐教主掌鸿蒙玄黄二气,如意金剑,执三界杀伐,持金书玉牒,行大乘归一之责,此乃天数所定,本不欲与道兄为难,只是圣人之命不可违,道兄深明天数,必能知我苦衷。”
镇元子心下一沉,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只得暗暗叹息一声。
只是他与这巫祖从未结下因果,心中也不免有些不平,冷笑道:“话虽如此,但是道兄想要留下我这尊身外化身也不是易事。”
秦川笑道:“天数所定,你我都强求不得,万望道友莫怪。”
再不多说,秦川双手结印,一段艰涩难懂地咒语在虚空中震荡开来,无数玄奥的巫法符篆也在秦川周身盘旋飞舞,带着一阵阵强烈的风暴。
镇元子只觉心神一抖,真身似是要爆炸开来一般,心道:“巫祖神通,果真不凡,据传巫法伤人与无形,当真不虚。”
当下守定心神,运起本命玄光护住本体,只守不攻,叫那巫祖知难而退。
秦川受那妖族大圣东皇太一法旨前来,天数所定,岂能退却,大笑一声,祭起追魂幡连摇,无数玄奥的巫法符篆如同蝌蚪般缠了上去,将镇元子玉牒化身围在里面,变化成拳头大小的蚊虫,缀住镇元子就咬。
怎奈玉牒乃先天十大圣器之一, 可抵万般劫数,镇元子将此宝斩成身外化身,法力神通比本体真身还要强悍,尽管巫祖也有天大神却,但那镇元子只守不攻,用本命玄光护住心神,万魔不侵,却也奈何不得。
斗了一阵,秦川笑道:“天数已定,道兄何必执迷不悟。”
镇元子道:“你我都只为争那一线生机,道兄又何以说贫道。”
秦川叹道:“即是如此,道兄莫怪。”言罢念动真言,就听九天之上一声钟响,一口大钟有个千丈大小,当头罩了下来。
镇元子顿时大惊失色,“大是不妙,这厮怎得请了东皇法器,难道当真是天数所定,任谁也强逆不得?”
连忙把身一转,现了玉牒元形,顿时白光大盛,上托一件白色法牒,沉浮其中。
怎奈是天数所定,玉牒与那东皇钟虽同为先天十大圣器之一,但天数之下,圣人都逆不得,毋论镇元子。
那大钟下落之势不停,将玉牒玄光罩了进去,秦川催动真言,抹杀了镇元子真神,取了玉牌,飘然回天河去了,只留下一屡真灵发出一声无息的叹息,、入轮回转劫去了。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
却说那重阳真人尊了元始天尊法旨,下了混沌,穿过三十三天界,飘来到了东海,见了熬烈,提名要见极乐宫门下弟子老志明。
熬烈知那重阳真人乃上清门下大弟子,已成度厄金仙之体,法力通天,道行更是深不可测,哪敢怠慢,连忙派了蟹元帅将老志明请了过来。
那重阳真人见了老志明,并不多说,用手一指,替老志明开了三光,才道:“你本是我门下弟子长春子,只因太过性烈,结下无数因果,才不得不入轮回转劫,如今你即已入了极乐宫门下,得传蒙鸿之法,切记不可再卤莽行事,天地无常,大道飘渺,凡事都要尊循天数而行,你可记得了。”
“弟子谨记。”老志明连忙纳头下拜。
原来这老志明前世乃是重阳真人轮回转劫,在人界创下全身一脉时收的三弟子长春子丘处机,只因性烈如火,嫉恶如仇,所结因果太深,才不得不入轮回转劫。
历经万世,才投胎到地界,在大唐国都长安碰到林峰,入了极乐宫门下。
如今三光即开,老志明知了前身后世,虽已入了极乐宫门下,却也不敢前世尊师的教诲。
老志明平时对师兄弟和师姐妹最是敬重,因此人缘极少。
此刻一听老志明前世竟是上清门下弟子,顿时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志明,一脸地不可思议。
重阳真人笑道:“仙非仙、魔非魔,金书榜上见真灵,妖非妖、佛非佛,玉牒录中现本心,大道无常,有因果为凭,三界浩劫将起,你好自为之了。”说罢飘然去了,只留下一干极乐宫门下弟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不明白这老道在耍什么把戏。
老志明开了三光,明了前身后世,深感尊师前世的教诲,连忙再三纳头而拜,直止重阳真人飘然离去,不禁老泪纵横,深悔自己忒不争气,有负师尊老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