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乱世降临第六十三节博昌会战(下)
北门外,垂头丧气的雷骑狼骑一边入城,一边恶狠狠的瞪着七零八落的援jūn_duì伍。这支稀稀落落的队伍蜿蜒数里,远处,地平线上也有这隐隐的黑点移动。
等我们到了北城门,浑身冒着腾腾热气的张飞遥遥看见我走来,暴喝一声:“大哥,好马呀好马,这可是我平生未见过的好马啊!”
我们为了建立出云城的重装骑兵,特意花了几年时间,在草原上搜寻名马配种、训练,以张飞的暴力倾向,他到了草原转了一圈,所看重的马当然是好马,只是不知道,又是那个部族留下的种马。
汉代,匈奴西迁不久,好品种的马还没有完全绝迹。而后来,在中亚细亚地区活跃的阿克哈-塔克马,据说就是匈奴人带去的。这是一种适合重装骑兵骑乘的马,它也有另外的称呼法:叫汉血马或者顿河马。俄国的哥萨克骑兵就是骑乘这种马。
按照古代兵书记载,在中国古代的jūn_duì中,都喜欢把军马喀嚓了。因为被骟掉的军马在上阵时不会因为发qing,而在队列中捣乱。故此,在几千年的历史中,我们的大将总是选用最优秀的马,把它阉割,让它绝后。着名的八骏是如此待遇,赤兔马也是如此待遇。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新中国时期,那时,边防军马也是照骟不误。
通过几千年的努力,我们的马匹越来越矮小。而这里面最好的马,再度不断地被挑选出来阉割,以至于幸存下来的马速度越来越慢,体格越来越小。这也就是为什么自宋以后,中国没有重装骑兵的原因。
“嗯,翼德,虽然乐安是我们的领地,可是,你行军的方式也太散漫了吧。”我憋着气,努力压着火,耐心的说:“博昌前方正在两军对垒,你如此散漫的行军方式,万一遇到了敌袭怎么办?你可知道,今日,你这样跑来博昌,差点被雷骑当作敌人,遭受雷骑狼骑的夹攻。对了,我让你急速赶来博昌,你带的这支队伍是那里的jūn_duì?”
张飞不好意思的摸着头,翻身跳下马来,嬉皮笑脸的说:“大哥,没事的,我们逆济水而行,在博兴登岸见到了刘浑侄儿,他说:由博兴到博昌一路坦途,既有大哥坐镇博昌,绝不会让敌军绕过博昌攻击其后的县郡。我听到这话。嘿嘿,加上我新搞到一匹好马,一时心痒,就与碣石城守雄心-勃尔斤赌赛马速,所以,队伍跑乱了。”
碣石城守雄心-勃尔斤,他怎么会来青州?我们既然遭受黄巾袭击,渤海郡怎么回没有动静。按照杨凤传来的消息,张角连连受挫,感到人手缺乏,故此召集各部黄巾汇集冀州。青州黄巾急着过黄河,黄河那边,应该有呼应他们的人手。而就在这时,这个勃尔斤不奉号令,擅自来青州,还有没有律法存在了?
“勃尔斤呢?怎么没见到他?谁命令他离开碣石的?”我厉声发问。
张飞见到我发怒,立刻收起了笑脸,老老实实的回答:“大哥,听闻青州有警,高堂相国说:出云正在冬训,虽然抽不出jūn_duì,但冬闲季节左右无事,愿意从军打仗的平民不少。反正,打完仗,过春节时他们就能归来,不误明年的农活。所以,高堂大人帮助我们召集了3000平民,随我们来青州。”
我摇摇头,气愤已极:“勃尔斤是怎么回事?沮军师和云长在那儿?别东拉西扯,快说!”
张飞憨笑着,继续说:“我们路过碣石时,碣石令陈群见到我们后,说冬天到了,他想来青州见见主公。沮军师认为,碣石西望冀州,尼流而上可以照顾到平原郡,不可不加强防守,他愿意留在碣石,代陈长文(陈群)守卫。长文听说青州有警,不放心主公,随身带了碣石城守雄心-勃尔斤以及碣石守军1000人。我着急见到大哥,就带勃尔斤先行,云长与陈群都在后队。”
我怒火万丈,跳着脚大喊:“勃尔斤呢?我问你勃尔斤呢?你别给我说东说西,他不是和你在赛马吗,把他给我叫出来!——”
张飞瞪大了无辜的眼睛,真挚的说:“谁知道他跑到哪去了,我们跑到博昌城下,本来相差不远,可他看到雷骑出阵,立即拨马往回跑,我喊都喊不住。”
我气急而笑:“翼德啊翼德,你长这么大的脑袋,干什么吃的?勃尔斤都看出势头不对,你就一点不想想,他为什么回头跑。”
张飞猛烈的摇摇头,大声回答:“我想那么多干什么?哥哥让我去打谁,我就冲他轮拳头,操心费脑的事,自有大哥给我挡着,我何必烦扰自己。”
罢了罢了,与张飞讲道理,不如去对牛弹琴。
不对,这匹马好眼熟。我疑惑的问:“翼德,这个马……你是从哪里找见的?”
张飞颇为大度的摆摆手,一脸豪气回答我:“大哥看着这马,也觉得好吗?那我就让大哥骑几天,玩玩。”
我语重心长的教育道:“翼德啊,你到出云玩了一个月,怎么学会一个坏毛病,我问东,你答西。这马从哪里来的?快说。”
这次,张飞爽爽快快的回答:“大哥,我去看刺枪比赛时,见到太史子义(太史慈)骑了一匹大马在招摇,我问他那搞到的这大马,他说,在他家后院找见的。我不信,跑去一看,果真,有许多好马。”
接着,张飞憨厚的掰着指头,一个个数落着:“嗯,我也没贪心,就拉了三匹马回来。大哥一匹,我一匹,云长一匹,如何?”
我已经无话可说,憋了好久,还是忍不住问张飞:“翼德,子义告没告诉你,他住的是我的房子,他的后院,就是我家的后院。”
张飞闻言,一脸恍然的表情:“怪不得,怪不得子义反复叮嘱我,这马拉走后,一定要告诉大哥一声,原来如此。”
“糊涂,那可是城主府啊,你进门时,连门上的牌匾也不看看吗?”苦啊,这匹马可是成年大马,那可是专门留着配种的佩尔赛马——出云神马。这个张屠夫,他是真傻还是跟我装傻。
张飞连连点头,表示意会:“是啊,我说呢,怎么子义一人住那大房子,却要住在偏厅,原来真是大哥的府邸。这样的话,门上挂着城主府的牌匾,就不奇怪了。”
遇上这样一个厚脸皮,我无言以对,只好愤愤的嘱咐田畴:“子泰,勃尔斤身为城守,行军中不按章法,不行号令,依律重罚。张飞么,虽然这不是他的jūn_duì,但身为前锋,行军不派探马,不呼应后军,依律处罚吧。目前,大战在即,这些处罚先记下,等战后一并处理。”
身后,张飞听到我的命令,低低的嘟囔:“十几军棍换一匹玉追马,值。”
以张飞的嗓门,这嘟囔声和常人的叫喊差不多。听到这话,我腿一软,差点跌倒——白色出云马,马名玉追,这还是我起的名字,原来,他全知道。
当天,陈群与关羽抵达了博昌城,带来了3000平民jūn_duì。
出云平民,经过三年军管,早已习惯了军事化行动。甚至,就连集体出门办事,也是走着jūn_duì式的整齐步伐。即使是单独行走的青壮平民,经过几年的训练,听到一声军号,立刻就能排列组队。发给他们一支兵器,这,就是一只战斗队。我一直认为,若能长久的这样坚持下去,出云的百姓也会像德国人一样,严谨而有纪律,招之能战,战而胜之。
现在,我手头有两个军团,7000余人,若是用一个军团迎战黄巾,太单薄,若是两个军团同上,手头只剩下博昌守军。一点预备队也没有,对于正面会战来说,可是很危险的事,这四千人来的正好。
这些援军进城后不久,遭受了我们巨石炮恐吓的黄巾拔寨而起,退后两里重新扎寨。也难怪,本来是攻城式的下寨方式,当然要尽量逼近城墙。现在,要改为会战式的扎寨,两军阵前就要留足空地。
随后的两天,我们迅速的熟悉着队伍。张飞自告奋勇担当了雷骑统领,关羽抢不过张飞,顺势担任了狼骑统领。两个军团步卒由乐进统领,正面迎战黄巾军。碣石城守、公牛部族首领雄心-勃尔斤,统领碣石援兵和出云平民队,作为战略预备队,与我压阵。
第三天,谷山奉令到黄巾营中,传达我们的消息:由于雪后地未干,另外,黄巾老弱尚未安置妥当,所以,会战拖后两天进行。
谷山传完令,明显的感觉到黄巾将领都松了口气,毕竟,随着我们援军越来越多,胜利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远。
谷山也乘机与杨凤进行了接触,并转告他:等会战开始时,偏右列队,队伍尽量靠近前阵,如果战败,叫他收拢残军,一路退往泰山郡。
光和七年九月二十七日,尽管双方都在极力拖延,可是,会战的时间仍不可避免的到来了。根据杨凤传来的消息,此战,青徐黄巾淘汰老弱,共得精锐11万7千余人,我方以青州迅驰第一、第二军团7000人,雷骑狼骑各1000人,碣石出云联合军团4000人,共计人迎战。
清晨,薄雾再次升起,淡淡的飘散在大地间。黄巾军将领宣布:拆毁大营,以死相博,胜则入博昌城居住,败则埋骨于荒野。
在这种决然的气氛感召下,黄巾士兵终于鼓起了凶悍之气,悲愤、绝望地拆毁营帐,齐齐的列队站在荒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