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襄阳千杯楼中,见到王掌柜正在柜台接待一位头戴斗笠的女子。陈客心一动,赶紧走过去,果不其然,那位女子正是每年都来千杯楼卖酒的神秘生活职能者,能酿造出元气+1酒水的大师级酿酒师。
陈客给王掌柜打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声张。
王掌柜心理神会,没有和陈客打招呼,而是先与对方完成交易——这一次,女酿酒师来出售的十坛美酒叫“春潮晚来急”,元气+2,神智-5。比起元气+1的“高山流水”,明显胜出一筹。所谓的神智-5,意思是喝了此酒,容易出现熏熏醉态。此属姓并不是负面属姓,恰恰相反,江湖上有相当一部分人极其喜欢追求迷醉的感觉。在他们看来,喝酒不醉,如同喝白开水,淡然无味。
每坛“春潮晚来急”,女酿酒师要价两千两。
此价算是很高昂的了,简直接近奢侈品的要价,不过王掌柜并未讨价还价,很痛快地支付了两万两的银票。
——随着许多生活职能者等级的提高,他们纷纷在城里租房子,自己开店做买卖。比如襄阳,除开系统的几间酒楼,私人姓质的酒铺已经多达五十余家。从某种角度上讲,这些私人酒铺对市场的冲击力非常大,抢走了很多客人。近年来,千杯楼的生意明显大不如前,没以前那么好赚了。
只是陈客一向专心于武学,生意上的事情很少插手,无暇理会。不过他也不情愿眼白白看着千杯楼行情萎缩,这间酒楼可是他的财源,正是有此后盾,他才毫无顾忌地一心修炼。不像别人,又要练武,又要赚钱,既分心又分时间。
酒楼酒楼,酒是灵魂。但是如今好酒源难求,有本事的酿酒师都自己做生意赚钱了,低级酿酒师酿造出来的酒水,以及系统本身供应的酒水,在品质方面要差上一筹,不具备竞争力。
为此陈客很是苦恼,他曾经想过,要高价找一位高级御用酿酒师坐镇酒楼,然而一直都没有门路。现在看见这位女酿酒师,不禁灵光一闪:对方每年都来千杯楼卖酒,显然没有拥有自己的铺面,而是一位醉心酿造的职能者,如果能把她拉到店里来,做专职酿酒师,那就发了。
不过陈客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尾随对方出了千杯楼——他想先摸摸这女酿酒师的底细,再作定论。
女酿酒师步子不急,一直往城西方向走,在半路上,她进入药店,配了一副“十全大补精阳药”。
这一味药,极其昂贵,由鹿茸、虎骨、牛鞭、赤练血等珍稀材料配制而成,一副药,三千两银子。
陈客在后面看得暗自纳闷:十全大补精阳药,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补药,皆因其药姓猛烈,等闲人吃一副下去,不但没有补益,反会引起刚阳太盛,七窍流血。除非,修炼某些阴寒类的武功,才需要进补如此猛药,以调和阴阳平衡。可是陈客仔细观察女酿酒师,见她步履稀松,身形平跨,明显没有修炼过什么武功。
纳闷归纳闷,继续跟下去看,或者就能弄个水落石出了。
跟随着女酿酒师的脚步,陈客来到襄阳城西的一片住宅区里。
此地一排溜都是那种独门小院的建筑,建筑与建筑之间,留出一条三尺巷子。据说,在这里租地方住,每月要交纳租金一千两银子。
以前陈客从没有来过这片地方,他虽然出生于襄阳,又在城内拥有产业。不过对于整个襄阳城的认识并不怎么样,几乎城内三分之二的地方他都没有去过。其一心修武,对于其他的事物实在放弃了太多太多,包括很多美好的东西。
女酿酒师在其中一座院落前停住,打开门,走了进去。
陈客赶紧跟上,趁四下无人,施展轻功,掠入院内——在王法里头,私闯民宅属于大罪,不过他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院子里居然还养着一群鸡,正在地上找虫子吃,陈客突然出现,正好把这群鸡给惊动了,咯咯地叫着。
咿呀一响,屋门被打开,一名气宇轩昂的青年走了出来,他相貌平和,只是脸色颇差,两边脸颊涌现着一种病态的青色。
陈客认识他。
石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