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兴邦最看中赵启明两点:一是心不黑手不狠,不是那种为了钱就能出卖良心的人。
二是人够机灵。
一点就透。
而且有大局观。
这几年他是看着赵启明成长起来的,但这小家伙虽然耍些小聪明,却从没干过缺德事,更没有走歪道。
所以他近来在北京时常给赵启明争取一些机会。
也是想让这孩子更好的成长起来。
现在的人受社会大环境的影响很大,找到个值得培养的对象不容易。
更不要说像赵启明这种基本素质好,能力又出类拔萃的人才了。
老葛觉得,这样的人哪怕花个十几年二十年去培养,都是值得的。
“有什么其他需要,尽管跟我说,只要是合理合法的事,我一定支持。……负责你安全工作的管松是黑龙江人漠河人,精通俄语,你平时要多向他学学。在目前地局势下。
你要尽全力把中国和俄罗斯的经济紧密联系起来,使两个国家在今后得到更好的发展。
至于你自己能从中挣多少钱,那是你的事。但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两个人又聊了半天。
葛兴邦这番话说得赵启明几乎要飘到天上去了。
没想到在老葛的嘴里,自己这个倒腾邮票出生的人,居然能在国家的经济当中插上一脚。
“您把这事儿说大发了吧,我听着有点头晕!”赵启明被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心里直发虚,眨眨眼接着说道:“不管是啥道理,只要是您老交待的事,我一定努力!”
葛兴邦拍拍奸商的后脑勺:“我一直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赵启明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踏实:“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那个阿莫科就这么死了…万一我一不小心得罪了哪个。要是有人想要我的命。那该怎么办?”
葛兴邦答道:“不是安排人保护你了吗?实在不行跑回来呀,还能怎么办?你不会傻到等着他们要你的命吧。”
赵启明沮丧的拉长了脸:“我还以为你会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派支特种部队把我救回来呢。”
老葛横了他一眼:“让你去是做生意的,不是去打仗!再说派部队到别的国家乱来。谁也没那权利。只有狂妄自大的美国佬才干得出来。”
奸商低着头小声嘀咕了一句:“说到最后,……白说,跑不回来还是死……”
不过通过这番谈话,赵启明对今后的事情心里总算是有了个谱,不再像之前那么悲观了。
虽然他打心跟里不想掺和俄罗斯的事,但别人盯上了自己、想逃都逃不掉。
好在家里总算还有老葛替自己撑着,要是这次能干出点名堂来,那可比单纯的挣钱有意思。
赵启明跟老葛聊了一个多小时,离开市委之后就直接去了机场。
这家伙心里恨极了契契科夫,打定主意要找机会整治这个给自己挖坑的死老头子。
在市委耽误了不少时间,下午的航班没了,赵启明一心只想尽快到香港。
急着给怀圣堂公司打电话想办法。
幸亏怀圣堂的内务部因为业务关系,平时跟一些旅行社、机票代办点交往频繁。
奸商原来的秘书。
现任内务部部长俞彤亲自出马、没费多大工夫、就给赵老大弄了张旅游团的包机票、飞机六点钟起飞、奸商终于在当天晚上赶到了香港。
赵启明先是去了张廷家里跟他碰了个面,询问阿莫科地死因。
张廷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在这时候赶来了,把目前掌握的消息告诉了他。
香港警察通过现场留下的痕迹和相关线索得出结论,那辆车是故意撞向阿莫科的。
据一位距离案发现场五十米远的一位目击者说,当时还下来两个人看了看死者、然后又开着车走了。
由于距离太远,这两个人长什么模样却没看清楚,只知道是两名白种人。
赵启明让张廷想办法把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毕竟阿莫科和明远集闭有关,出了这么桩凶杀案,对于公司来说不是件好事。
安排好之后,赵启明连晚饭都没吃,直接去了敦士登道46号。
他知道这个地方,这一片只有二十七幢高级别墅,每幢最少也值七八千万港币。
不仅房价惊人。
而且还不是什么人都能住的。
就算有点钱的人想搬来这里,也要经过业主委员会的同意。
李嘉诚的二儿子李泽楷虽说凭着自己的能力独创事业,赚钱在这买了一幢,可就连他住进来也是借了他老爸的威望。
赵启明搞不懂契契科夫这个俄罗斯老头凭什么能在住在这。
下了汽车,赵启明看了看周围,门廊边上装了台监视器。
他伸手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一名表情木然的白人男子打开了房门。
奸商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径自走进客厅。
保镖将他带进一间偏厅,契契科夫巳经等在那里,脸上带着慈父般的笑容迎向赵启明:“亲爱的赵,你终于来了!”
奸商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礼节性地跟他拥抱了一下,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没好气的说道:“老头,你能不能别跟我玩虚的?栽胆子小,经不起折腾。”
契契科夫没理他这句话,微笑着让手下端上两杯咖啡和一盒雪茄:“你的保镖伊万呢?”说着,他拿起雪茄烟盒递了过来。
奸商摆了摆手没接,淡然答道:“反正是来见你,带不带他有什么必要吗?有什么事你快说,我老婆还在上海正等着生孩子呢!”
契契科夫点燃雪茄吸了一口,缓缓说道:“赵,你是个好小伙子…为了不让我们之间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他摆了摆手。
周围的三名保镖离开了客厅。
赵启明全神贯注地听着他的话,表面上毫不在意,端起杯子喝了咖啡随口说道:“说吧。”
契契科夫满脸诚意的说道:“阿莫科的事,是我安排的人做的。”
赵启明心里一颤,勉强控制自己的情绪,脸上露出玩世不恭的微笑:“你……,不怕我告发你?”他第一次听别人如此大胆的说出一桩谋杀案。
契契科夫眼角的皱纹刻划出一丝笑意:“你没有证据。”
赵启明继续保持着脸上的微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或许我身上正带着窃听器呢!”“虽然这间别墅并不大,但任何一个陌生人都别指望靠近这里二十米范围之内。你身上有一串钥匙、一个钱包、一只钢笔、两部手机…没有任何窃听装置。“说着,契契科夫的目光向四周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