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就在想这个问题,来舅舅家只带了四百块钱,光是按邮票的面值算,这点钱也远远不够数,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向舅舅借,可先不说舅舅愿不愿意帮这个忙,单是这件事就不能让家里人知道。
夜长梦多,东西一定要尽快买到手,眼下找谁能帮到自己呢?赵启明考虑再三,几千块钱不是小数目,关系再好的同学也没这能力,想了半天,能指望的只有一个人:陈致远。可那小子家里没电话,没办法直接联系,好在赵启明记得他家的地址,看来只有用拍电报这个比较古老的方式了。老天保佑这家伙还没被人砍死。
孙所长一听他真的要买,打心眼里笑了出来,脸上的褶子都拧到了一起:“这些邮票要不少钱呢!小伙子,你家里人同意吗?”
“没关系,我自己有钱。”赵启明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一百的,递给孙所长:“大爷,这是我的订金,您先收下,等钱汇到了,我再跟您一起算。”
孙所长年过半百,还从没跟生意人打过交道,连连摆手道:“俺们山里人不兴这个,你放心,邮票我一准给你留着。”
赵启明诚恳的说道:“大爷,钱早晚都是要跟您算清的,这二百块订金是我的诚意,您一定要收下。”孙所长要是不拿着,他心里就不踏实,在大人眼里,自己只是个孩子,几千块钱的东西,不表现出自己的诚意,难以让人相信。
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孙所长见他如此坚持自己的意见,便不再反对,有了二百块钱做为动力,他立刻拿过算盘算起账来。赵启明跟他要了张电报单,在上面写了这么一句话:上班时间跟我联系,打电话:055********,十万火急!
孙所长的算盘打得挺不错,半小时后他取下老花眼镜,把价钱报给了赵启明:“小伙子,去掉你刚才给的两百块,还剩下4665块9毛2分,你再算算看,我年纪大了,只怕不准。”
赵启明哪有心思跟他计较这点小数,摇头笑道;“不用了,大爷您干了这么多年,这点账不可能算错。”一句话把孙所长说得又咧开了嘴。
问清楚这个邮电所的地址,赵启明和黄毓玲回家去了,他打算回头把钱直接汇给孙所长,这样也能省点事。
在焦急中等待是一种类似酷刑的折磨,对赵启明来说,这种折磨简直能要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