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看起来有些倦意。

时间，是真的不早了。

璃月将两碗香喷喷的面条放到桌上后，正犹豫着是不是要把他叫醒让他上楼睡觉。

可转回身，却见季擎川已经醒来了。

正站起身，朝她看过来。

“煮好了？”他问得迷迷糊糊的，此刻的他看起来完全没有以往那狂暴无理的样子。

褪去了那身戾气的他，倒显得好接近多了。

璃月忍不住想起之前在书房里他头痛的画面，那时候的他又是另外一个样子。

脆弱，无助，像个陷在痛苦中的孩子一样。

只是，不知道他那头痛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吃？不要去睡觉？”璃月再抬头的时候，季擎川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她顺手将筷子摆好，看他一眼。

“吃了再睡。”季擎川垂目看着餐桌上热气腾腾的面条。

一根根，漂浮在汤水中，整整齐齐。面上撒着葱末，看起来尤其的漂亮整洁。

季擎川不由得挑眉，“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

璃月才想起姐姐也许从来不下厨的，怕穿帮，只得说：“很少下厨。”

事实上，当然不是如此。

先前在家里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她常常给母亲下厨做些拿手菜。

当然，她的厨艺也是从母亲那里传承的。

季擎川拉开椅子，贴着璃月坐下。

又靠这么近，璃月下意识绷紧身体，可季擎川却完全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拿了筷子挑了面条吃起来。

似乎是很合他的口味，他接连吃了几口，头都没抬。

璃月发现，这男人，连吃相都是极其优雅的。

侧目看去，他的五官越发立体完美，举手投足间的那种贵气，亦不是常人能有的。

这样的男人，和她的生活当真是格格不入。

若是在以前，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最最重要，最最珍贵的第一次，居然给了他……

“光看我能饱？”

没想到季擎川突然侧过目来，一抬目，便将她的神情逮了个正着。

璃月一怔。

窘得连脸都红了一圈，立刻别过脸去，将视线投在面条上，拿起筷子挑了几根塞进嘴里。

这会儿，她是真的饿了。

“你一直盯着我，不会是……”季擎川突然凑到她唇边，耳语：“爱上我了？”

“咳咳……咳咳咳……”璃月被他的话呛到，差点将吞进去的面条全部都吐了出来。

“季擎川，大半夜的你能不能不要说这种胡话！”

她真的很怀疑这男人有妄想症。

她爱上他？这怎么可能！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为他疯狂，这辈子她也不会爱上他！

不，不单单是这辈子，就算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

这样直接反驳季擎川的话，出乎意料，他竟然没有勃然大怒。

反倒是意味深长的睨她一眼，悠悠的开口：“最好是没有爱上，不然……会很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