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人最多,足足来了近两万人,可第三天就不成了,只来了八九千人,而第四天则只来了一千多人,到第五天最是夸张,寺外竟然只来了三个人,一个是赵璧,一个是卢秀之,还有一个是许久未曾露面的邱亭轩!
他三人一进寺,见到王平安,赵璧便满脸全是惊讶地道:“无病,你不会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吧,怎地灵感寺突然间就冷清了起来,变得和从前一样了?”
卢秀之也道:“我们进坊之后,在通往寺里的各个路口,见了不少大汉,一个比一个的横,竟然还上来找我们的麻烦,要不是我们提了房驸马之名,恐怕这次也是进不来的!”
王平安大吃一惊,怪不得寺里这几天如此反常,竟是有人在外拦路,不让百姓前来!他道:“我没得罪谁啊,顶多就是得罪了太医署,可他们似乎没这么大的势力吧,竟能派人将道路全部堵住!”
赵璧又问道:“你不是在左武卫里有人吗,他们说了什么?”
王平安皱眉道:“三天前,左武卫来人说有要事,调走了我的随从。对了,我家里不是有个小孩也在左武卫挂名嘛,是那种最低级的武官,也被调了去,说是有要紧的公务。这已经去了好几天了,一直也没回来。我以为是正常的公务,也没多想……”
邱亭轩在处世方面,经验比较多,听他这么说,便道:“那肯定是出事了,说不定是有人要对你下手,这才调开了你身边的侍卫。不过,这事儿颇有蹊跷,且不说你是否得罪了哪位高官,而是既然那人能有这么大的权势,要想对你下手,怕是不需要如此曲折吧?”
王平安沉默不语,他实在是想不起来得罪过哪位大人物了,而且就算得罪了也没关系呀,他好歹也受过太子的召见,算是个有靠山的人,谁敢这么难为他,不怕得罪太子吗?
赵璧却道:“我看这事儿也好解决,咱们在这里胡猜也没必要。诗文会明天就要召开了,我们三个今天来,是和无病你做个最后的确定。等明天大会一召开,咱们不就能见到房驸马了嘛,有啥事儿问问他,这不就成了嘛!”
“这倒也是!”王平安叹了口气,如果实在不行,那他就去找尉迟恭,估计尉迟恭这时候应该回到长安了,不管他得罪了谁,估计尉迟恭都能为他摆平,倒也用不着太过担心。
卢秀之和他详细说了诗文会的流程,王平安听后,哭笑不得,气道:“我说两位哥哥,你们这是举办诗文会哪,还是要接见外国使团哪?怎么把番邦的人都给弄来了!他们怎么也肯来啊?”
赵璧和卢秀之脸上却大显喜色,赵璧笑道:“这事还真是奇了怪了,你说咱们中原人举办诗会,也没请番邦的人啊,可那些番邦的人却纷纷找到我俩,要了请柬去,说是要见识一下咱们中原士子的风流,还说要派他们国家的人,也来考进士!”
卢秀之也笑道:“番邦的人也能来咱们天朝应考,这还真是新鲜儿事啊!”
王平安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不外乎就是类似遣唐使一类的人物,来中华上国求个功名,然后回国去,就可以凭着这个文凭,当大官甚至当公侯了!
邱亭轩倒没有他俩这么兴奋,摇头道:“这场诗文会,闹得动静太大了,过犹不及,要是万一闹出什么风波来,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四人也没再说别的什么,反正王平安是什么都无所谓,而赵璧和卢秀之兴奋还来不及呢,哪管别的许多,只有邱亭轩一直摇头,似乎对诗文会大大的不赞同,搞的场面实在是太大了些!
事前准备,虽然繁琐,但王平安要做的却是不多,四人说了一会儿话,便散了。王平安只是纳闷儿,不知到底是谁要为难于他!
第二天四更天的时候,赵璧等人便又来到,叫起王平安,和他一同乘车赶往曲江池的芙蓉园,王平安带上了所有的家人,甚至还把惠正和有难两个和尚也带上了,带着他们去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一队车马,离了灵感寺,赶往芙蓉园,走了不多时,便就到了!
在园外停住车马,王平安下了车,向园内望去,只望一眼,他便叫道:“各位,赵兄,卢兄,过火了吧,你们这算什么,把整个园子都包下来了吗?”
就见芙蓉园内,新建起了小桥流水,不仅如此,园中还用不去皮的松枝,搭成上百座的花棚,这些花棚之上,全是盛开的鲜花,也不知是用的哪种方法,竟然种到了棚顶上!
这些还都不算,各个花棚之前都新开了小溪,溪水引自曲江池,而在花棚围成的空地之上,竟然散养着仙鹤、孔雀、梅花鹿、兔子,甚至不知还从哪里弄来两只小骆驼,都在空地上悠哉游哉的进食,看样子生活得还挺不错!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要的就是让别人吃惊!
赵璧哈哈大笑,道:“这番景致,足足花了我和卢兄十万贯。前无古人,这点我敢担保,后无来者嘛,少说点儿,一百年之内,这曲江池畔,再也遇不上我们两个这么敢花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