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苗很是得意地嗯了声,他向来以自己是长安人为荣,点头道:“一些治病的小小手段罢了,就算是误打误中吧!”
“小小手段?”坐堂医生摇头道:“这可不是小小的手段了,一般医生还真想不出这个办法。不过,最难治的部份你都治好了,剩下开个解毒的方子,你又何苦来找我呢,莫非是考较我来着?”
说这话时,坐堂医生心中不满,这个长着娃娃脸,说话声音阴阳怪气的人,不会是来捣乱的吧,下我们药铺面子来的!
米小苗哼了声,道:“就算要考较,也轮不到考较你!我问你,解毒方子,你会开还是不会开?”
坐堂医生脸一沉,心想:“还说不是来考较我的,难道真以为我不会开解毒方子吗?这虽是险症,但危险已除,后续治疗我要是还不会,那成先生又岂能请我在此坐堂!”
他走到桌边,提笔刷刷刷,连开了三个方子,扔给米小苗,道:“你说我不会开?好,这便一起给你开三个,你爱用哪个便用哪个!”
米小苗拿起方子,看了看,忽地大笑道:“我就说嘛,这个病根本就不难治!老先生,你看你随手就开出三个方子,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你的医术比那个王平安,高上三倍啊!名医,果然是名医!”他为了挑拨,还特地挑起大拇指,称赞坐堂医生!
同行是冤家,王平安如此有名,那么别的医生定会嫉妒,自己贬低一个,捧高另一个,这医生当是会感谢自己吧,岂有不加入自己阵营的道理!
可出乎意料地,这坐堂医生听了他的话后,脸上不但没有露出半点欢喜之情,反而很惊讶地道:“你说什么?你说的王平安,可是平安小神医?他也给这人看过这个病?”他一连串地问了出来。
米小苗连忙点头,道:“不错,就是他,他不但治不好这个病,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让我给这人去买棺材,你说他还是个人不,简直就是个欺世盗名的骗子呀!”
堂内等待看病的百姓不愿意了,哄地一下子,全都聚了过来,纷纷指责米小苗,你才是骗子呢,你这个混蛋,竟然当众败坏平安小神医的名誉,应该把你关到大牢里去,好好反醒反醒!
蒙氏兄弟见引起众怒,忙保护在米小苗的身边,他俩都是大感惊骇,那个王平安在徐州,竟有这般好的人缘,简直难以想象!
米小苗更是愤怒,大声道:“王平安这小子,竟然骗过了这许多百姓,当真岂有此理,我今天定要戳穿他的虚假嘴脸,以免让更多的人上当受骗!”
他回过头去,对坐堂医生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还没等把话喊完,就见坐堂医生猛地抢步过来,一把抢回了那张药方,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嘴里还道:“平安小神医说这病治不好,那我……哎呀,我没开错方子吧!”
米小苗一听他说这话,差点没气晕过去,王平安说这病不能治,你就怀疑起自己来,还是不是个爷们儿啊,宫里的那些娘们儿都比你更有担待!
这算啥,更可气的还在后头呢!坐堂医生把药方嘶嘶两下子就给扯了,然后跑到那乞丐的身边,又是号脉,又是扒嘴看舌苔,忙乎了好一阵子,这才抬头,很茫然地道:“没有隐疾啊……我明白了!”
他一指米小苗,叫道:“定是你乱用蚂蝗,所以才导致这人的病没法治,还敢骗我上当,这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敢当众污蔑平安小神医,我看你定是得了失心疯,到这里来撒泼!”
围观百姓们也都叫了起来,都道:“定是如此,光天化日之下,你满嘴胡言乱语,败坏平安小神医的名头,这简直就是有伤风化,应当浸猪笼!”
“有伤风化?我又没偷汉子……不不,我又没偷女人,我是偷不了女人的,有何风化可伤!”米小苗气得语无伦次,情急之下,终于说了实话,他叫道:“那蚂蝗是别人用的,是一个和气的少年,这人医术高明,待人热诚,比王平安好上不知多少倍,你们都被骗了,你们被王平安骗了……”
百姓们怒不可遏,王平安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再清楚不过,这个操着长安口音的家伙,定是受了别人的恶意指使,跑来污蔑平安小神医!
是可忍,孰不可忍!好几个壮治冲了上来,就要扭打米小苗!
蒙氏兄弟大急,一面保护米小苗,一边心中叫苦,米公公,米小监,你搬起的石头太大了,别说砸你自己的脚,连我们哥俩的脚都被你一起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