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啊地一声,摇头道:“赵兄莫要开玩笑,科考如此大事,岂能考算命,难不成国家大事能通过算命来解决,那朝堂之上岂不是一群人在掐手指头!”
赵璧和卢秀之一起大笑起来,赵璧笑道:“如果朝堂之上的大人们,每个人都掐手指头,那也真挺好玩儿的!”
卢秀之笑了几声,这才道:“看来王贤弟当真只通医术一科,对于别的科目并不关心。其实考卜科的人要比考医科的人多多了,得靠运气!而这个运气嘛,就是看你肯花多少钱了,那不是考我,而是考我爹哪!”
王平安这才明白,点头道:“卢兄这么一说,兄弟就明白了。要照你这么说,卜科更好考啊,反正出个题目,大家编编,谁编得靠谱儿,谁就能够考中,怪不得考的人多!”
赵璧却道:“那也不一定。要想编的靠谱儿,最好是事先猜中题目,而想猜中题目,那就得花钱,大家比谁家的钱多,所以进考场的是卢少爷,而答题者却是卢老爷了!”
卢秀之一点儿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没有,反而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王平安心想:“这么说来,卜科是考推测未知,而想把未知成功推测出来,却是要靠金钱,钱真是好东西啊!”他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两位都是超级纨绔,家里背景奇强的那种。
他问道:“卢兄,你家里是做什么的,猜考题这种大事,得在长安有门路才行啊,光有钱没用,钱得能送出去才成啊!”
卢秀之脸上露出得意之色,道:“愚兄是良家子,自以经营田庄为主业,不过我爹也做些小生意,贴补一下家用!”
“谦虚,你看把你谦虚的,实在是太虚了!”赵璧打趣了一句,冲王平安道:“朝廷的规矩,凡参加科考者必须是良家子,有这规矩在,大家当然都得种种地,可要想发大财,光靠种田不成啊,还得做些买卖,卢兄家里的买卖可不一般!”顿了顿,等引起王平安的关注,这才道:“是卖铁的!”
啊,这姓卢的家里竟然做的是铁的买卖,这可不得了啊!象盐和铁这种特殊商品,在封建社会向来是国家专卖,如果一个商人能做这两种生意,那背景可就不是一般的强硬了,而是非常的硬强!
王平安道:“失敬,失敬,原来卢兄家里竟然富贵至此,那你又何苦科考呢,依靠祖上荫蔽岂不更好?”
卢秀之叹了口气,道:“靠祖上隐蔽当然是好,可问题是我家的祖上隐蔽不着我啊!我爹富是够富了,可要说到贵,还得看我这代人!”
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卢秀之也有意显摆,便随口说起了自家的事情。他家为朝廷贩卖生铁,所赚着实不少,可充其量也就是给官府打打下手,这种商人不少,地位也不见得有多高,反正不管是做啥生意的,只要在这年代就高不起来,当官的想用你就用,不想用就换人!
卢家替官府做生意,赚的钱当然是官府拿大头,从性质上讲,卢家属于搂钱的耙子,官府才是管钱的匣子!而搂钱的耙子别看风光,其实是非常危险的,官府不换人则罢,一旦换人必是翻脸,抄家灭门是经常事儿,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养肥了再杀,哪个朝代都有这种事,毫不希奇!
卢家能做的事有两件,一件是巴结好朝中某位大佬,大树底下好乘凉,但这个并不是最保险的。最保险的是必须有自家人进入官场,成为朝廷的自己人,这样才最好!所以卢秀之才会要参加科考,考什么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考中了,卢老爹的钱就能把卢秀之调到他“应该”去的衙门!
王平安听罢,长叹一声,道:“我对这些事还真的不太了解,要不是听你们说,我是半点都不知情。对了,赵兄,你家是做药材生意的,开的是哪家药铺?”
赵璧笑道:“小本生意,赚点儿零花钱罢了。我家只有仓库,不开药铺,是把药材收上来后,转卖给药铺的,不但在徐州有买卖,在长安也有!”开始一句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谦虚,后面的一句就是自夸了!
王平安哦了声,笑道:“这么说来赵兄也算是世家了,医术定是高明的!”
赵璧却摇头道:“从小我爹就逼着我学医,可他越逼我,我就越不爱学。我爹拿我没办法,也不管我了!”
说话功夫,丁丹若和柯莲雾走了过来,她们见程周同走了,别的书僮都往书堂里跑,她俩干脆也进来了!柯莲雾道:“少爷,我看他们都在抄书,用不用奴婢也帮你抄?”
王平安还没说话,卢秀之却道:“抄什么抄,有什么好抄的,咱们又不考进士,抄书有何意义,干脆也别在这耗时间了,干脆喝酒玩耍去吧!”
赵璧也道:“可不是吗,我爹让我抄书我都不抄,程老头儿算什么,让咱们抄书,他自己倒跑了,不必理他。”他站起身,拉王平安道:“王贤弟,咱们一见如故,能够同窗,便是有缘,需当好好庆祝一番。走,去酒楼耍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