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gloria!」索尔蓝瞪着她,语气不善。
「是吗?」海丝嘲讽的一笑,将酒杯放置在桌上,已经懒得再跟他多说什么了。
「妳要去哪里?」他抓住她的手。
「索尔蓝,看一下时间,天都快亮了,我要回房睡一觉,不行吗?」海丝拨开他的手,带点嘲讽的斜睨他一眼,转身离去。
「该死!」索尔蓝低咒一声,看着手机良久,才上前将它检起,拨了一串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立即道:「是我,索尔蓝,她……不见了。」
电话另一头的人似乎很生气,音量倏地放大。
「你说她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今天回到饭店之后,她说要到餐厅喝下午茶,后来就不见了。」没有提到海丝,因为他不想让她背负这个责任。
对方沉默良久,才道:「你的意思是……她逃走了?」不是绑架,不是失踪,而是逃走,可见他们都心里有数。
「是的。」
「她的琴呢?」
「一起带走了。」
「该死的,忘恩负义的贱人!」对方突然恨声咒骂。连琴都带走,就代表她决定不再回来。「可恶!也不想想是谁让她有好日子过的,竟然敢给我搞这种状况!」
索尔蓝眼神一冷,默然无语的听着。
「派人去找了没有?」
「有。」
「你们真是一群饭桶,那么多个人竟然看不好一个小女人,那四个保镖是白痴吗?不是吩咐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吗?可恶,当初她坚持将台湾排在巡回演奏的最后一站,还坚持演奏会结束后要休息一年时,我就觉得不对劲,所以我才吩咐你们要看紧她,结果你们竟然还给我出这种trouble!混帐!」
索尔蓝沉默不语的听着对方训话,十分钟之后,对方终于骂累了。
「去把人给我找出来,索尔蓝,你该知道她不见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我们都会完蛋!」
「我知道。」
对方又骂了几句,才气呼呼的挂断电话。
索尔蓝脸色阴郁,点了一根烟,站在落地窗前,注视着外头的万家灯火。
和静欢的失踪只是小事,严重的是「gloria」的消失,如果「那件事」因此被揭发的话,那么……他们在音乐界将再无立足之地!
「妳是gloria,多少人羡慕妳在音乐界的名声,多少人努力了一辈子也爬不到妳此刻的地位,为什么妳却如此不懂珍惜?」握紧的拳头击向墙,弥漫的烟雾,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复杂神情。
※※※
她不敢相信!
这绝对不是真的!
和静欢坐在床上,双手紧紧抓着摀在胸前的被单,不用看,被单下绝对是一丝不挂。
她瞪向一旁睡得正熟的男人,仅存一角的被单非常危险的盖在他的臀上,暴露在外结实的背脊与修长的双腿也是完全的赤裸。
视线上移,看到他背上一条条的血痕,再低头看着自己指甲缝里的血迹,他……一定很痛吧!
她很想当只鸵鸟把头埋进土里,然后告诉自己,是他趁人之危,是他对她不轨,可是让她想哀嚎的是,昨晚的一切她记得清清楚楚,根本就是她强上了他!
天啊!她羞愧得想去撞墙,自由的第一天,她就搞出这种事,未免太厉害了吧!
正当她沉浸在满满的罪恶感当中,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几乎把她吓得跌到床下去。
没有多想,她下意识急忙将电话接起,她还没有准备好面对他,所以不能让他被吵醒。
可是她却没考虑到,她不该接他的私人电话。
「哈啰?」她压低声音。
「咦?抱歉,我打错了。」对方是个男人,语气稍显错愕,但仍有礼的道歉,然后挂断电话。
和静欢松了口气,幸好是打错电话的。
轻轻的将电话放下,她悄悄的、小心翼翼的移动自己,想要溜下床。抓着被单,一只脚才刚跨下床,电话铃声又猛地响起,她一惊,被长长的被单一绊,整个人趴跌在床下,只剩下一只脚挂在床沿。
「痛死人了!」她咬牙切齿的低吟,可仍奋力的爬起身,在电话响了三声之后接起。她担忧地望向床上的人,还好,他还在睡觉。唔,好诱人的臀部……哦,他仅存的被单被她扯掉了。
「裴昀?」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哈啰?」她回过神来,依然压低着声音。裴昀?这个名字好象在哪里听过?讨厌,她的膝盖好痛,撞到了啦。
对方一阵沉默,然后狐疑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奇怪,这电话会跳号,抱歉,我又打错了。」还是那个男人。
挂断电话,和静欢忍不住咕哝抱怨,干么一直打错电话咧,害她跌倒,很痛可耶!
她再度小心翼翼的瞅向床上的人,不过他也未免睡得太沉了吧?这样竟然也没吵醒他?
裴昀?奇怪了,这个名字真的有点耳熟耶!
「裴昀?」她嘀咕着,到底在哪里听过呢?
「唔?」躺在床上的裴昀呻吟一声,「妳……还要?」人没有清醒过来,他只是口齿不清的咕哝。
闻言,和静欢整个脑袋轰地一声烧了起来,啊!让她死了吧!她想起来了,裴昀就是这个男人的名字,昨天……不,应该说今天凌晨在这张床上两人大战数回时,他好象说过,然后要她唤他的名字。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缠着他做了无数回,到最后他几乎是累瘫了……
天啊!他根本是累垮了,所以才会睡得这么沉。
呜呜……她不要活了,她没脸见人了!
她要趁着他昏死在床上的时候赶快逃走,往后如果不幸狭路相逢,也要装作不认识。
对对对,赶快逃吧!
她蹑手蹑脚的一边捡衣服,一边偷看他,然后……
电话又响了!
「啊啊啊!」她惊吓的低呼,冲上前将电话接起。「如果你找裴昀,他还在睡觉。」她小声低语,用着不怎么标准的中文。
对方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请问妳是?」还是那个男人。
「我?我不是他的女人,也没有跟他上床,我……我是整理房子的欧巴桑。」她连忙撇清关系,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他的朋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那……麻烦妳转告他,我叫向羽崴,有事找他,请他……嗯,方便的时候回我一个电话,就这样,不打扰了,再见。」
和静欢错愕的望着话筒,怎么在断线之前,她好象听到狂笑声,她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吗?
啊!不管那么多,她继续检起地上的衣服,她要快点逃亡……
「那个,妳拿错衬衫了。」沙哑低沉且慵懒的声音突然从她背后传来,让她手上的衣服全数落了地。
他醒了!
战战兢兢的转过身,然后她非常后侮。
如此养眼的镜头……喔!她觉得一阵热浪冲上脸颊,他全身一丝不挂,侧着身躺在床上,右手支着头,比例完美的体格,修长、结实,每一道线条都是如此的诱人,而他,像是对自己的裸体一点感觉也没有,完全没有要稍微遮掩一下的意思没想到她昨晚竟然强上了一个条件如此优秀的男人,也难怪她会食髓知味的要了一次又一次……
喔!她又羞愧的掩住脸,他为什么不等她离开之后再醒?早知道就多上他几次,让他累得更彻底一点……
喔!上帝,她在想什么啊?她高贵的教养跑到哪里去了?难道也投奔自由去了吗?
「妳如果不需要被单的话,请把它给我,好吗?」慵懒的声音又响起,是她的错觉吗?她好象听到一丝笑意。
「不行给你,被单我在用……」握紧手中的被单……咦?手掌心空空的,被单咧?
猛一低头,被单早已落在脚下,方才她受到惊吓,不慎掉了手上的衣服时,也一并放掉了捏在手心的被单。
也就是说,她光溜溜的站在这里任人观赏而毫不自觉……
「啊--」一声尖叫响起,和静欢抓起被单围住自己,瞪他一眼之后,又拚命搜刮地上的衣服,然后抱着它们冲进浴室去了。
裴昀眼底盈满笑意,她的反应真的好好玩。
翻身仰躺,随即低咒一声,背部的刺痛让他忆起凌晨时她的疯狂。
他一定要找克莱他们算帐,如果真的是他们对她下药的话,他一定会好好的教训他们!
真是可怕的药,他从没这么累过,差点虚脱死在床上,可奇怪的是,他明明累极,却每每在她需索下又能勃起,给予她满足,直到她终于沉沉睡去,他也才累垮的睡着了。
请叫他一夜七次郎,搞不好还不止。不过可以想见的,短时间之内他绝对不可能再有上床的欲望,真是累死他了。
现在问题是,他要如何处理躲在浴室的那个女人?
盯着床上暗红的污渍,这是她的第一次?!不知道她打算怎样?
眼底的笑意渐敛,隐约蒙上一层戒慎,他希望她不会有什么妄想才好,否则她会非常失望。
他很有耐心的等着她,直到半个钟头后,依然不见她走出浴室,才疑惑的上前敲门。
「喂!妳还好吧?」
没有反应?奇怪了!
「喂!妳打算在里面待多久啊?」他又敲门,可是依然无声无息。
微蹙眉,他开始觉得不对劲。
「妳再不开门,我就要进去了!」
又等了半分钟,依然没有反应。
他转动门把,锁着,「喂!出个声好不好?!」他大喊,擂着门。
该死!他抬脚踢门,不过浴室的门是用实木做的,坚固得很,他如果想效法电视上的男主角破门而入的话,比较有可能的是撞断自己的骨头。
他走到橱柜找钥匙,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立刻将门打开--
空的?
偏头望向另一扇门,他倒没有及时想到,他的浴室有两扇门,一扇与他的卧房相通,一扇和客厅相通。
也就是说,她逃了!
这个事实让他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抚额失笑,最后变成大笑。
他还在担心她会不会就此缠着他不放,没想到人家早就偷偷落跑了。
「欢欢是吗?」他低喃,依稀记得那几场床上大战时,她对他提过她叫这个名字。「难道妳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引发男人的劣根性吗?」
有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