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我自己吃。”许斐茵说得理所当然。
练筱茵纤眉一皱,“给自己吃!斐茵,难道你都没有想对谁施魔法吗?一个帅气的男生,或者是你的家人?”
“没有,我只想对自己施魔法,让自己更爱自己,让自己更加快乐。”许斐茵无奈的说。
同样圆嘟嘟的身材,练筱茵在家是阿爹捧在手心的宝贝,许斐茵却是兄姐嫌弃的胖妹,怎么想都不会是快乐的情境。
愁苦的看着好朋友,练筱茵紧紧的抱住她,“斐茵,等我从义大利回来,我一定要做更多的魔法点心让你、永远都快乐。”
谁说小胖子就该被歧视,她们也有权利追求快乐的。
“谢谢你,筱茵。”许裴茵铭感五内的瞅着她,“希望你的裔大哥吃到奶茶慕斯后,能像着了魔法似的疯狂爱上你。”
一旁假寐的何之雅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喂,两位大婶,不要上演情比姐妹深这种恶心的戏码好不好?”
“瞧你说得酸,之雅,我知道你也想加入。”练筱茵伸手一揽,把娇瘦的何之雅也抱在一起,“呵呵,这样不错吧?”
“啊,两团脂肪夹杀我。”
“瞎说什么——”
何之雅一睨。是还满舒服的啦,不过她就是不想让筱茵太得意。
一个小时后,三人对着从冰箱捧出来的半成品。
“筱茵,接下来的动作只能你自己来,我跟斐茵都不能帮你。”
“好。”
深呼吸一口,何之雅把事先准备的戒指立在奶茶慕斯上,一条红绳绑着戒指,另一端系在练筱茵的小指上。
“筱茵,快念你的咒语。”许斐茵兴奋的催促。
练筱茵用着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嗓音念着,“玫瑰、玫瑰我爱你,一条红绳绑住你,用枚戒指套住你,生生世世我爱你。”
夕阳薄暮,天空闪过一道光芒……
“啦啦啦啦……亲爱的魔法小慕斯,我是天才小厨师,啦啦啦……”练筱茵骑着脚踏车,一路从何之雅的家快乐的哼唱着回家。
虽然有公车可搭乘,但这个成天打着要雕塑健康曲线口号,却又对高热量甜点毫无招架能力的小六女生,坚持要骑脚踏车出入,没办法,谁叫她暗恋的对象是个酷爱骑脚踏车的帅气高中生。
虽然脚踏车因为盛载着练筱茵的重量而显得有些摇摇晃晃,可只要一想到这甜点即将受到宪大哥的称赞,她就忍不住想欢欣鼓舞一番。
速度在练家隔壁的别墅停下,“裔大哥,你在家吗?”她朝着对讲机猛吼。
久久没人回应……
“他不会是在睡觉吧?”裔大哥的生活总是自由价了,没事就呼呼大睡,啥事也不理,她不死心的再度重按门钤,“裔大哥,我是筱茵,你在家吗?”宛若河东狮吼。
依然杳无回应,既然不在家她也就不客气了。二话不说,她把装有奶茶慕斯的纸袋咬在嘴巴上,准备翻墙送魔法去。
“圣诞老公公都可以从烟囱下来,我为什么不可以翻墙爬进去,反正裔大哥常也不锁门,小偷进去都怪不了谁,更何况我是送魔法来的小天使,他更不该怪我了。”她自圆其说着正当性。
没有太多的犹豫,图嘟嘟的身材冒着把雕花铁栏踩歪的风险,在光天化日之下翻墙潜入围墙,然后熟稔的走进屋内,在餐桌上搁下她的爱心甜点。
练筱茵看着那表层透着晶莹的奶茶慕斯,想象那甜甜软软的口感在心仪的裔大哥口中化开,换取他赞赏的一瞥,她难掩兴奋的低笑了许久,才意犹未尽的离去。
“我的热情,啊!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练筱茵唱着阿爹最爱的一首歌,蹦蹦跳跳的往门口脚踏车走去。
需要多久,这个爱情魔法才会生效?”天还是一个礼拜、一个月还是一年?哈哈,她都会等,因为爱情的魔法不会欺骗她的!
跨上脚踏车,练筱茵努力的踩着踏板准备往隔壁的家回去,车篮里没有加持过的奶茶慕斯是她要孝敬阿爹的,她小心的呵护着,就怕把那美丽的卖相给破坏了,这样怎么对得起疼爱她的阿爹。
“闪开、闪开——”远远的,处在变声期,堪称是破锣嗓子的叫嚷响遍整个别墅区。
练筱茵连忙抬头查看四周,只见一个男孩挥摆着双手正急速的往她冲来,那速度丝毫未减。
瞪大眼睛,她张大的嘴巴还来不及发出嘶吼,就从脚蹬车上重重的跌落在柏油路上,疼得她直想骂脏话,偏偏没能幸免的嘴巴被个绵软的东西堵住,害她只能闷哼着痛。
浑身都疼的练筱茵来不及意会发生什么天灾人祸,四肢便瘫平在地上,原本受她凌虐的脚踏车正压着她的肚子,上头还有个该杀千刀的。
而那始作俑者,正把他方才鬼吼鬼叫的嘴巴贴覆在她的唇上。
他艰困的撑起上身,“对不起……”好嗯,他亲到了一个女生的嘴巴。
没想到这直排轮这么难控制,现在嘴巴暴疼的。他伸手摸摸,手指上染着温热的鲜血,是他的,还是她的,一时间也分辨不出。
眼睛从迷离逐渐的瞪大,然后几近眼珠突暴的超凡境界,练筱茵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家伙竟然轻薄了她少女的唇。摸摸发疼的唇,那如出一辙的血迹染红她的眼。
“你这超级、大变态——”她使劲全力将铁沙掌凌空挥去,正中那男孩的鼻。
“呃,好痛!”齐勋捂着鼻子往旁边倒去,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女孩这么快就发出反击。
他最讨厌人家打他的鼻子了!
好倒霉喔,亲到恶心的嘴巴,鼻子还被痛扁,他可怜的五官未免太悲惨了。
撑着堪称四散的骨头,练筱茵起身掏出手帕,拼命的擦拭自己的嘴巴,企图要保留她初吻残存的清白。
齐勋看向眼前丰腴的女孩,全身绵软软的像弹簧床。
可是她也太凶狠了!他捂住鼻子,仍是心有余悸。幸好这床不是倒在他身上,要不然压都给压死了。
忽尔,他瞥见女孩发上浊浊的黏稠物,“你的头发上有东西。”
他做出恶心的表情。希望那不会是黄金才好。
“嘎?什么东西——”她一手赶忙探摸去。
黏呼呼的,还带着甜味,这味道实在太熟悉了,仿佛在那儿嗅过……不经意的瞥见已空荡荡的车篮,心头一震。糟了,她的奶茶慕斯呢?顾不得浑身酸疼,练筱茵紧张的站起身三百六十度的查看。
“你在找什么东西?”瞧她急的。
“我的奶茶慕斯不见了……”练筱茵急得快淌下泪来,寻了半天只见一摊软绵绵的不明物在她方才倒下的头部位置。
摸摸那坨不明物,再摸摸黏腻的头发,她当下变了脸色的大哭起来,“我的奶茶慕斯……”“先讲好,我不是存心撞上你的。”齐勋看着泪眼婆娑的她,赶紧说明自己的无心之过。
瞧她哭得跟啥似的,不知情的人还当是刮台风下大雨了呢!
“还来,你还来呀——”她勒住他的衣领死命的摇晃。
就说女生很麻烦,他才决心躲回台湾避开美国的热情小妞,却在台北遇到河东狮吼的爱哭女孩,未免太恐怖了,以后他才不要娶老婆呢!
难怪老爸老说女人是不可理喻的动物。
“你快住手——再拉扯下去我要吐了!”齐勋抗议。
练筱茵稍稍止住嚎啕大哭的呐喊,回了记凶狠莫名的眼神给这走路不开眼睛、光开嘴巴的祸首,想到疼她如宝的阿爹吃不到她第一次亲手烹调的甜点,她就有说不出的怨恨。
“你流血了,自己擦擦,乱丑的。”他掏出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
咱一声,她断然回绝。
二话不说,练筱菌噙着眼泪,以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了过去,随之招呼而来的便是连绵不绝的拳头。
哭不能解决问题,但是拳头可以,它不仅可以泄恨还可以恐吓,比眼泪好用多了。
“你竟敢说我丑,还毁了我的魔法点心,可恶!你实在太可恶了,把我的奶茶慕斯还来,那是我要给阿爹吃的爱心,你还来、还来——”她声嘶力竭的大喊着。
齐勋实在不敢相信她一个女孩,竟然如此撒泼的扑坐到他身上,挥下的不是花拳绣腿,而是扎扎实实的拳头十多枚。
瞧他的洁白上衣正印满她的甜品拳印,还有发疼的下巴,都醒目的提醒着他被挨揍事实。
“还来碍…”她伤心又气愤的喊着。
她的奶茶慕斯毁了,阿爹吃不到了,都是让这个臭男生害的。
“我已经跟你道歉了……”齐勋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努力的想闪躲,然而一时间也慌了手脚,秉持父亲所传承好男不跟女斗的信念,他只得任由着她打。
冤,他真冤,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女生痛打。
练筱茵才顾不得现有的狼狈,只想发泄她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