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铬对照着地图,迅速地指出:“十五个采矿区,每个区域有六队,每队百人。秦军的营帐,每个营帐均有一个高塔,在十五个采矿区里都有一个。”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在地图上虚划,继续说:“我记得他们是每队五人,每两个队一个班,分白天和夜里轮两次班,也就是每个营帐四个队、二十人,其余五个营帐都在西北角这个地方的周围,应该也差不多。”
说完,陈铬算了算,道:“感谢秦国人的强迫症,这样算下来,整个矿场里应该俘虏九千人,秦军四百人。”继而喃喃自语,“任务很简单,推塔。”
陈铬抬起头来,看到李弘与颜川俱是一张震惊脸,李弘还保持着拨手指的动作,在计算到底有多少人。
颜川咋舌:“你算得太快,肯定没有算错?”
陈铬点点头:“这都算错,我也不活了。”
他又转头问李弘:“你们赵国武士,如何,有统一的旗语么?”
李弘收回手,忽略了前面“推塔”之类不明所以的话,听到旗语,立即明白陈铬的意思,只回答后面一问:“赵国武士俱都十分骁勇,最擅马战,善用矛、戈等长兵器,射箭也是一流。虽非来自同一处,但旗语大体相同。”
说罢,却又摇摇头,道:“只是,赵国武士长途跋涉被送到此处,身体虚弱,又无兵器在手。秦军却俱是精兵良将、弓马娴熟,高塔之上视野开阔,稍有动作便是一箭穿喉。若是正面力战,即便战胜,恐伤亡惨重。”
颜川补充了一句:“不止有赵国武士,还有边境上的流民,老弱妇孺,均在矿场之内。”
陈铬拍拍李弘的肩膀:“但我们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办法总比困难多,好好想想。我们有九千名武士,而秦兵仅有四百人,怎么可能打不赢?”
李弘摇头:“上了战场你便明白,武装、士气、后勤、谋略等因素对战斗而言,远比人数来得重要。我们的士气不复,如同一盘散沙,要鼓动九千人在逆境之中与敌人一决生死,绝非易事。”
陈铬又问:“川哥不是一直没被发现么,回你们赵国找援兵?”
李弘否定了他的提议:“你有所不知,秦赵前不久刚刚有过一次交战,虽我……赵国大获全胜,但实际上也伤亡惨重。此处距我……国屯兵之地数百里,一来一去,快马加鞭也须两三日,若是带一支jūn_duì前来,少不得要十余日。”
颜川接着说:“大多jūn_duì都回防国都,且不谈是否仍有空余兵力,粮草辎重,俱是问题。况且目前形势尚不明朗,此地又极其古怪,贸然向两国边境派兵,难。”
☆、第5章 疑云·叁
陈铬:“你们说得对,这时候向这里派兵,是要打一场攻城拔寨的大战,时间和人力上都不允许。”
他叹了口气,仍不死心,说:“但是我想,他们不是一盘散沙,老爸说:任何人或事物自有其价值与潜能。依我看,他们至多是散落在地上的‘珍珠’。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先拿出一根线,将他们穿起来,最后只要这样——”
他伸出双手,拇指与食指虚虚捏在一起,仿佛掐着一根线,左右同时一扯:“这样用力一抽,打出一个结,就能让他们牢牢地组成一根项链。”
李弘想了想,陈铬的看法非常简单,却也很鼓舞人心,不得不承认他说得确实有些道理:“川,你去联络各个营帐的人,找到能够带头的。无论如何,至少先将他们组织起来。”
颜川:“是,公子。”
李弘:“两手准备,一面将俘虏们结成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