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紫星暗暗冷笑:进贡?是想让姬昌回去吧!
此时西岐由太伯、仲雍主政,虽然姬昌的一众儿子想尽办法与这两人暗斗,但太伯、仲雍始终是顶了个天子亲封的定西侯爵位,除非想明目张胆地造反,否则是无法从根本上扳倒这两人的。如果西岐能迎回姬昌,不仅可使这位未来的周文王脱离危险,而且太伯、仲雍也会如当初天子旨意中说到的那样返回朝歌。伯邑考此次来到朝歌,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了目前西岐内斗的激烈程度。
按照原着的情节,姬昌被纣王囚禁七年后,伯邑考进贡求解,却被妲己看中,后伯邑考面对妲己的美色诱惑,宁死不屈,当这纣王之面掷琴明志,被剁成肉酱,做成肉饼,交由姬昌吃下。姬昌也确实是枭雄之辈,明知是儿子的肉,却装着不知情的模样,吃了三个,使纣王放松了警惕。最终还是逃回了西岐。
如今的情节发生了变化,姬昌才被囚禁一年多,伯邑考就来了。既然此时西岐斗得正凶,姬昌是绝不能放的,张紫星虽然不会做那些杀人、做肉饼请客的无聊事情,但对于这送上门的伯邑考却不能轻易放过,绝对要好好利用一番,让西岐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美女?久闻西岐女子美貌多情,倒要见识一番,”张紫星做出意动的模样,吩咐道:“着礼部收下美女与宝物,立即送至摘星楼,另着伯邑考前往皇华驿馆歇息,择日见驾。”
玉阶下的费仲暗笑:天子居然深谙官员们平素的受贿之道——礼物先收下,至于什么时候办事,你就慢慢等吧。
首相比干出阶启奏,提出兴修水利、治理河道、开凿运河之事。
这回天子倒没有含糊,认真思忖一阵,说道:“此项工程关乎天下百姓生计,昔年大旱,民不聊生,寡人记忆犹新。兴修水利、治理河道之事准奏,着工部立刻执行;开凿运河一事,工程浩大,若无规划,不可轻动。王叔策划周全后,再报于寡人。寡人当从鹿台抽调七成民夫,供运河工事之需,民夫待遇当依旧从优,不得欺压。”
众臣一听,连赞天子英明,高呼万岁,许多臣子心中也宽慰不少:无论如何,天子爱民之心,终究未变。
负责工部和户部的亚相姜尚也上本启奏,指出当前吏治仍有弊端,不少臣子瞒上欺下,贪污受贿情况越来越严重,若不加整治,不仅平添民怨,而且对于即将开展的水利建设也大为不利。
天子露出怒容,顿显近来的残暴之风:“立刻着吏部清查官吏,严惩贪污,轻者罚俸革职,重者当众炮烙!”
比干赶紧上前低语几句,天子面色稍霁,加了一句:“若有主动交代和上缴赃财者,可酌情从轻处理。”
官员们闻言,顿时一阵心惊胆颤,有的甚至当场晕倒,也有些人立刻出来主动交代,争取宽大,许多人对姜子牙更是恨之入骨。本来这次大规模的水利建设对于某些官员来说,可是一条大大的财路。俗语云:千断万断,莫断财路。姜子牙这一本上奏,不仅断人财路,连生路都断了。
天子似乎不耐,懒得看这些人的丑态,直接将此事扔给比干,叫声退朝,兴冲冲地前往后宫,看美女和宝贝去了。
与臣子们想象中的不一样,这位沉湎女色的天子虽作出那等兴致勃勃的模样,却连看都没看那些美女,而是径直去看宝物。伯邑考献来的宝物果然如原书中所写,共是三件。一为轩辕黄帝破蚩尤所遗的七香车;二是醒酒毡;三是能歌善舞的白面猿猴。
张紫星试了试那七香车,果然指东往东,指西往西,十分神奇,若是用于战阵之上指挥,再是便捷不过;那醒酒毡张紫星则没什么兴趣,大不了就是一个吸收酒精或促进挥发的小法宝而已;至于第三件宝物……原书中那只白面猿猴有千年修行,曾识别出妲己的真身,却被纣王一拳打死。张紫星对此倒有些疑惑,这可是封神世界,既是修行千年,多少也有点道行,怎么这么一拳就死了?
张紫星走到那装着白猿的红笼前,命内侍放出白猿,内侍进言道:“此物野性未驯,怎可放出惊扰圣驾?”
张紫星点了点头,也不坚持,命周围宫女内侍退下,然后将袁洪和方偭秘召而来。
“方偭,你对伯邑考之事如何看待?”
方偭已认张紫星为主,本命元魂也握在他手中,所以张紫星的一干秘密并未对其隐瞒。好在张紫星对他甚是善待,不仅委以重任,还传授兵法奇计,方偭感佩交加,对这位主人自是死心塌地,如今方偭已被升为上大夫,主礼部事务,直属首相比干,其重点当然还是在《大商季刊》上。
方偭知道张紫星对西岐的计较,当下沉吟一阵,说道:“伯邑考此番前来,定是为了纳贡以代父罪。我在东海时,也曾闻西岐伯邑考之名,此人至孝至贤,且精通音律,善于鼓琴。陛下若贸然杀之,不仅有违情理,还会凭空招西岐军民之怨。下臣认为,宜背地算计为上——他既有贤名,不若就从此处着手,设计坏其声名,使其无颜留于朝歌,不仅姬昌不得脱出,还能大损西岐声望,可谓一举两得。”
张紫星赞许地点了点头:“此计甚妙!与我所想不谋而合,方偭,你这一年果然大有长进。”
方偭诚恳地说道:“下臣多蒙陛下饶恕叛逆之罪,又授以奇书谋略,方有今日,下臣时刻铭记,感恩不尽。”
张紫星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又问道:“依你之计,如何坏其名声?”
方偭脸一红,低头道:“下臣只想到大略方向,具体细则尚未有定计。”
张紫星知道谋划这种事情不能心急,当下将目光转向了袁洪,哪知袁洪似乎并没有听两人的交谈,而是将目光集中在那关押白面猿猴的红笼中,忽然说道:“陛下,能否将这白猿释出?”
张紫星答应了下来,袁洪立刻打开红笼,释出白猿。那白猿看着张紫星和方偭,似乎极其畏惧,当看到袁洪时,又露出欢喜的表情。
白猿似乎不会说话,只是作出手势,吱吱地对袁洪说些什么,袁洪听着,面上渐渐露出怒色,对张紫星转述了白猿所表达的意思。
白猿本是开了灵智的妖族,在深山修行,却被一道人无端擒下,以法力强行废其修为,充为奴役,百般虐待,后又被送于他人,辗转经手,才落入姬昌的父亲季历手中。白猿修为被废,为保性命只得委曲求全,在人前哼歌献舞以保性命,季历见之大为惊奇,将白猿作为宝物收藏,总算是日子稍微好过了些,勉强能足温饱,但还是不时需出来在人前歌舞,长年累月的奴隶生涯,使妖族原本的骄傲和自尊已消亡殆尽,只留着性命苟延残喘,好不凄凉。
张紫星问白猿可曾知道那道人的名字时,白猿面露惧色,不敢说明。张紫星怜其不幸,又是袁洪的同族,当下答应还白猿自由之身,交给袁洪照料。白猿双目流下泪来,扑通跪倒,可惜无法口吐人言,只是拼命叩头。张紫星心中感慨,命袁洪扶起白猿。
看着吱吱叫表示感激的白猿,张紫星心中灵光乍现,想出一个主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