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此时已经快到正午,王兄应该还不曾用过午饭,今日土财主坐庄天风酒楼,不如同去?”
“有甚么疑问,路上细细分说。”
王安风心中疑惑更甚,但是初临扶风,能够结交一些朋友自然最好,思索了下,便答应下来,扶风城极大,几人拦下了一架马车,此车以异兽拉动,速度极快,三人坐于后厢,一路上景致颇好,古建章含笑将扶风学子聚赌之事详细分说。
末了声音微顿,笑道:
“各家各派哀鸿遍野,却独独便宜了开盘的阴阳家子弟。”
“王兄待会儿点菜,可要点地狠辣些,给他放些血。”
少年失笑,而苏文昌则是连连拱手讨饶。
待得到了那酒楼,自有小二将三人引入上层包厢,其内早已经有许多年轻学子,坐了一桌子,见到苏文昌过来,双眼微亮,一个个都高声起哄,不时听得到‘把输了的全部吃回来’,‘将苏赌徒吃到不敢再赌’的狠话。
苏文昌双袖一摆,将手背在身后,抬了抬下巴,清秀的面庞做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嘴唇轻掀,轻佻地道:
“随,便,吃。”
众学子沉默了下,随即更是恼怒,笑骂之音越盛,若非包厢用了特殊的木料,极为隔音,恐怕早就已经被掌柜地和和气气地‘请’出了楼。
古建章为众人引见了王安风,各自回礼之后,两人便在空位处落座,少年微微环视一圈,见有不少七八日前见过的熟悉面孔,却独独不见那法家少女和呆憨的少年,旁边古建章看他模样,笑道:
“王兄在找谁?”
王安风笑着回道:
“今日见着许多人,为何却不见上次那两位法家学子?”
“莫不是还在置气?”
古建章脸上儒雅神色变得颇为古怪,道:
“这……他这段时间多次道歉,赵师妹心里怕也是消了气,却又放不下架子。”
“这次相邀同来,便说以猜拳为戏,一局胜负,若是阿令胜了,她就原谅他,若是赵师妹赢了,那赵师妹就赏脸给我们,陪着一起来。”
王安风微怔,道:“莫不是……”
古建章颔首,似是想笑,却又为了仪表而生生憋住,半响才道:
“平局。”
王安风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而旁边一儒生已经发笑,插嘴道:“小师妹已经让步至此,却仍不遂愿,自然恼怒,这火气无处发泄,自然就又落在了严令头上,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严令这手,怕不是找那家道长开了光啊,哈哈哈。”
周围学子闻言大笑,就连一向维持儒雅模样的古建章也有些忍俊不禁,一旁衣衫绣了太极图,梳着道髻的少年闻言狂翻白眼,道:
“别给咱们道家抹黑。”
“开光是用于祝祷,哪里会召来这种霉运,晦气!晦气!”
“他这手怕不是在屎里开的光。”
一言既出,震惊四座,一桌学子欢笑声音戛然而止,如被掐住了脖子般呆呆看着那小道士,片刻之后,便是爆笑而出。
“哈哈哈哈,有理有理!”
“哈哈哈,看来严令在星宿榜上应该改名,叫开光手严令,噗呲,不行不行,哈哈哈哈……”
“哎哟,我的肚子……”
场面一阵纷乱,就是一堆爱玩闹的少年人,哪里有如王安风之前所想,诸子百家高徒的严谨模样,不由笑起,突地听到了星宿榜,神色微怔,看向身旁的古建章,道:
“严兄……在星宿榜上?”
古建章花了数息时间,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一听星宿榜便想起那‘开光手’,噗呲一声又笑出声来,一边摆手为失礼道歉,一边憋着笑,道:
“确是……”
“天下有九处书阁,九大藏书守,宗师莫之能入,是为禁地,而第十便是我们扶风学宫。”
“而阿令正是法家夫子亲传,性严肃刚正,出去游学便和人打了数架,便上了榜。”
正说着,似乎也觉得这些同窗开这玩笑实在低俗,于礼不合。
何况正是要吃饭。
于是咳嗽两声,将众人视线吸引过来,道:
“诸位同窗,勿要再取笑阿令了……今日相聚,不如说些其它趣事……”
众人笑过了,自然应允,让古建章寻个开头,后者微微沉吟了下,道:
“那我等便谈一下,那最近重又出山的名捕无心如何?”
ps:感谢幸福不会来万赏,长章节奉上,加更在上架之后(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