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几人迅速退开，望着这边。

陈空阅读着书中的对话，一一对照，发现竟然与方才几人说的话竟然几乎相同，不由升起一股恶寒。

李白的诗是这样，李煜的词也相同。

若是没有我？他们会不会像程序一样，对照着剧本，一一演下去，连台词都不会变？

不对，射雕中分明没有这样，明明就是真实的世界……

真实可以被设计？

小说可以。

陈空脑海中，仿佛有两个人在对话一样，神色怪异的站在原地，脸色青红交替，诡异异常。

他的袖袍忽而鼓荡，忽而平复，浑厚的内力时不时喷涌而出，劲风压迫下，旁边人不由退后几步。

陆小凤额头冒出冷汗，道：“小表姐，你刚才可是说什么了？犯了忌讳？”

上官雪儿眼里也满是惊慌道：“我说什么了？我就让猎户拿烧鸡进来慰劳慰劳你们，他是谁？”

花满楼道：“他叫陈空……是朋友。”

此时陈空越想越觉得头疼，仿佛是一个死循环一般，他在射雕中没有发现这一点，但是来到这个世界，却忽然想了起来。

假的？真的？若是那每一根线都是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算什么？郭靖黄蓉算什么？我算什么？末世算什么？

陆小凤心中一沉，陈空神色狰狞，连眼睛都变得猩红，分明就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可是他却没有办法，陈空的功力委实超过了他的想象。

忽然见陈空眼神瞅了过来，他心中暗自叫遭，沉喝一声道：“快跑！”两手一推，将花满楼和上官雪儿退出房外，迎上了冲过来的陈空。

白光一闪，剑尖已经飘然刺向了他的咽喉，发出隆隆巨响。扑面的劲风袭来，陆小凤瞳孔剧烈收缩，手指闪电般的伸出。没有什么能形容这一指的轨迹和速度，也没有什么可以形容它的神奇，陈空的剑竟然已经被他牢牢夹在手中。

他的发髻已经被吹散，可是他依然还活着。

一个沙哑的声音道：“你真的以为，我的剑那么好夹？”

陆小凤眼睛瞪大，他发现那剑尖竟然诡异的颤动起来，想撤指，却被牢牢粘在上面，一股巨力顺着手指传过来，不由噗得吐出一口鲜血。

陆小凤两臂颤动着，有些吃力的抬起头望着陈空，依旧是白衣长剑，依旧是那个俊秀的脸庞，不过那邪魅的笑容，仿佛两个人一般。

陈空轻笑道：“我却是不该杀你，若是杀了你，天下间再也没有第二个陆小凤了……”

这话什么意思？陆小凤不太明白，他实在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即使受了重伤，脑中依旧在疯狂地思考着。

两道长袖飞来，直接向着陈空前后打去，正是花满楼的流云飞袖，陈空轻笑一声抬手两记龙爪，撕碎飞袖，手指扬起，拇指粗的气劲无声无息的向着花满楼的穴道射去。

陆小凤双目圆睁，怒喝道：“快躲开！”

花满楼虽然是个瞎子，但是灵觉极强，陆小凤话音刚落，他正要闪身，那气劲竟然在空中一分为二，诡异的换了个方向，封住花满楼的穴道，将他定在原地。一式擒龙功使出，龙爪擒着在窗口偷看的上官雪儿，轻轻的放在花满楼的旁边。

没死……陆小凤松了口气，转过头道：“陈空，你快沉心静气，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陈空轻声道：“或许吧，我现在的样子倒是跟走火入魔有几分相像，不过我清醒的狠。”

他轻笑一声，蹲在陆小凤跟前，定定的看着他道：“都说你是天下间最聪明的人，你听好了，我问你个问题，若是你回答的不好，或许我现在出去就会杀了花满楼和那个小姑娘。”

眉间闪过一道沉重和怒火，陆小凤道：“你问吧。”

陈空道：“假如你来到一个地方，你怎么判断，这个场景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他本以为陈空会逼迫他说出什么惊天秘闻，没想到竟然是问出这么个问题来，不过看到陈空那玩味的笑容和潜藏的狠戾与怒火。

他凝神思考道：“镜中花？水中月？”

陈空点点头。

陆小凤道：“若是这样，你刺自己一下，要是疼就是真实的，要是不疼就是假的。”

长剑入鞘，陈空在陆小凤身上狠狠捅了两下，道：“疼么？”

陆小凤道：“疼啊！废话，我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什么虚幻的。”

陈空道：“若是我告诉你，连着疼痛都是虚幻的，甚至你整个人都是虚幻的，你会有什么感觉？”

陆小凤道：“我是陆小凤，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我就是我，真实也好虚幻也好，我永远都是我！”

幽幽的叹气声传来：“看来我们不在一个频道上……我还是杀了花满楼和上官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