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彤睨视着他的背影,恨恨道:“想不到刘越石公一世豪雄,竟有这样的子侄辈!这厮真是无礼之极!若不是道明你拦着,定要叫他好看!”
陆遥暗自摇了摇头,转过来劝说薛彤:“越石公率军入并州,是来收拾东瀛公留下的烂摊子的。其麾下诸将这些年来转战大河南北,屡建殊勋。我们这些并州军旧部,原本未必在彼等的眼里。偏偏我无功受禄,有人不满也很正常……老薛,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不要与人斗气。”
话音未落,有人长声叹道:“哎呀呀,道明真是通情达理。怪我来迟,未曾将事务安排妥当!”
随着这声叹息,一名相貌清矍的中年文官疾步赶来,口中一迭连声道:“道明可曾受了委屈?”此人正是是越石公倚重的得力幕僚、从事中郎徐润。
陆遥不敢怠慢,肃然施礼道:“有劳徐中郎关怀。适才刘演将军点拨陆遥,我只有感激之情,并无受屈之处。“
徐润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扶住陆遥,不令他躬身下去。随即又轻拍着陆遥的肩膀,低声道:“唉……我懂,我懂!道明,真有君子之风!”
陆遥抬眼去看徐润,只见徐润眼中那种敬重爱惜的暖意,几乎能将冰雪融化。当他夸赞陆遥时,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他言语中洋溢着满满的、掏心掏肺的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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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两人谈笑甚欢。徐润对陆遥的气度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示了赞赏;而陆遥则对徐润的关照一而再、再而三地感谢。足足攀谈了近小半个时辰,徐润才告辞离去。
徐润特意来此向陆遥表示亲厚,校场中的各路将领便再无人愿意出面搅风搅雨。陆遥终于能腾出手来继续招兵,这下一应事宜进行的都很顺利。谁会为了一个区区裨将与文官中的翘楚人物结怨?
可惜,徐润的满腔情谊或许能感动他接触的每个人,可是对陆遥来说,每晚七点档的艺术家专场、八点档电视剧的轰炸,早就为他培养出了足够的免疫力。
刨去那些深情的话语不提,陆遥与他聊了好久,却始终都没明白今ri之事与他何干;也没明白他这般殷勤究竟是为了什么。这其中细微的纠葛虽非现时的自己所能了解,至少可以确认:刘演这样的越石公铁杆嫡系对自己固然有几分不善,如徐润这等文官的刻意结交,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陆遥不禁叹了口气。
“道明为何叹气?”薛彤愕然问道。
“你看看那些人吧……”果不其然,那些军官们看着陆遥等人的眼神,比刚才又添了几分疏远。陆遥拍了拍薛彤的肩膀:“不该我们理会的,千万不要理会。无论如何,这些将士才是吾等立身的基础。对我们来说,唯一需要关心的是把兵带好!”
薛彤还未答话,邓刚已然满脸赞同神se:“将军所言甚是!甚是!”
当天上午,陆遥便把队伍的架子拉了起来:薛彤是陆遥的副将,另外行队主之职,带领一百多人的步卒。另一名队主是高翔,也带着一百多人。两队各设十名什长,都是挑选出来有能的强兵,那率先投效的少年军士楚鲲也在其列。沈劲被任命为骑兵统领,不过眼下只有他自己的二十几个弟兄。何云是追随陆遥多年的老部下了,被任命为亲兵队长,带领二十名亲兵。邓刚也领受了队主之职,除了要管理少量士卒家眷之外,还有两头牛、四匹驮马和五辆大车。
整顿建制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上下级之间必须要熟悉认识,人员、军械、马匹、车辆都得登记造册、军官要拜见刘琨领受腰牌印信,还有中军核实军饷支出、申明军法等等事务不一而足,忙得陆遥团团乱转,好在薛彤、沈劲、高翔三人都是有经验的军官,自有办法把部队捏合成型;而邓刚做事稳妥,很快把将士的家眷和所有辎重物资安顿停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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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又想,觉得还是要羞愧地多说几句:感谢大家的阅读,希望大家和我一同分享故事中的喜怒哀乐。今ri二更,求收藏、求点击、求票。螃蟹跪拜,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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