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宣安城内大街小巷都在传着,柴秀月心狠手辣,杀了柴将军。
本来城中还是有以部分人不相信的,但是后来又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消息,说柴秀月不是汉人,是突厥人安插在柴将军身边的眼线。
三人成虎,流言蜚语层出不穷,短短几日的时间,全城百姓都信了。
毕竟有官府的告示,再加上这些传言,假的也成真的了。
自然,柴秀月大隐隐市,藏在这个永兴药铺内,倒是让那些想找见柴秀月的人绞尽脑汁也是找不见人。
一连五日,柴将军之死的事还没消停,但是这柴秀月倒实在是找不见。
所以,酒馆茶楼,除了时不时有人谩骂一句柴秀月以外,倒也没别的了。
自然,这件事是宣安城内今年发生的最大的事情,但是柴将军已死,柴将军的副将薛姚接替了将军府,并发誓找到杀害柴将军的柴秀月。
也是大局已定,旁的事情自然也不会耽搁。
太守府内,今日倒是热闹。
孙勇带着独子孙星文,还有宣安城最出名的大夫何绥,前来拜会太守。
实则,是因为太守的女儿荆烟儿患了脸疾。
这还是孙勇通过好多门路打听到的消息,自从知道以后就格外上心,让何绥一直配药,就是为了今日的缘故。
这会儿,太守与孙勇父子正在大厅内叙旧,何绥已经跟着丫鬟去内室给荆烟儿查看病情。
太守荆承安这会也和颜悦色的看着孙勇父子,脸上也是有着盈盈笑意。
一边的丫鬟殷勤的上来给孙勇与孙星文奉茶。
此刻,孙星文也是收起了自己浪荡的模样,穿着青衫,正襟危坐着,倒是有几分乖顺的模样。
荆承安只能余光扫了一眼孙星
文,主要是与孙勇说着客套话,“今日难得你们有心了,小女的病情也是拖了许久,倒是一直叨扰你们了。”
何绥的名头他也是知道的,但是已经来了三次了,烟儿依旧没有完好,荆承安也是有几分不耐烦的。
“荆太守客气了。”孙勇自然不敢居功,此刻脸上尽是卑谦,“烟儿与我家星儿都是一般大的年龄,平心而论,若是星儿生了声病,我自然也是十分着急的。”
这话倒是说的十分亲近,一下子就将两家的关系拉近了。
荆承安听了这话,倒是笑而不语。
孙勇给孙星文示意,孙星文立马反应过来了,将话茬接过去,“伯父,你且放心,何大夫是我们宣安城中最好的大夫,只要他出马,一定是可以的。”
“烟儿妹妹倒是惹人怜惜,一定会好起来的。”孙星文说话时倒是一脸的恭敬,只不过心中嘀咕,这荆烟儿脸出了问题。
若是真毁容了,自己娶一个糟糠之妻,倒是也丢面子。
“贤侄有心了。”荆承安倒是依旧笑的十分温和,但是这笑意却是不到眼底。
又是一句敷衍的话,孙勇虽然听出来了,但是依旧只当没听出来其中意思一般,“我家星儿一直在家就念叨,来的路上还专门给何大夫嘱咐,一定要好好给烟儿诊治。”
“当真是难得的上心……”孙勇将这话说完,倒是爽朗的笑了一声。
荆承安端起茶喝了一口,眼神却是时不时往内室看。
房间内突然安静了许多,略微有些尴尬,但是孙勇面上的神情倒是未变半分。
又是过了好一会,荆承安又是喝了一盏茶,内室中传来女子的呼痛声。
孙勇与孙星文还没有反应过来,荆承安就直直的站起来,脚下生风的往内室去。
这下,孙勇与孙星文也是知道这呼痛声是从谁嘴中传出来了,脸上也是微微有担忧的神色。
莫不是何绥出了什么情况。
他们两个又不敢去内室查看,只能在外头着急。
屋内似乎又响起了女子低低的啜泣声音,然后是瓷器砸碎的声音,还有低低的叱呵声。
然后就是何绥一脸苍白的从内室中出来,对上孙勇探究的神色,微微摇头。
再之后,就是荆承安出来了,神色有些不悦,也是十分难看,但是却忍着没有发作。
“今日小女身体不适,倒是失礼了。”荆承安这话是说出口了,但是心中却是依旧不满,“等来日,我略备薄礼上门道谢。”
这意思是,以后也不用来了。
孙勇心中一紧,忙忙说着补救的话,“今日或许是药理欠缺,但是烟儿的情况实在是不能耽搁了。”
“荆太守且放心,若是再给一次机会,何大夫定然是有法子的。”孙勇转头看着何绥,眼中也是有几分怒气,“何大夫,你说是不是?”
“是……小人眼下只是差一味药……若是……”
“罢了!”何绥的话还没有说完,却是被荆承安打断了,“小女病情是不能耽搁了,所以本太守打算张贴告示,请宣安城内外有能力的大夫前来相看。”
荆承安故意在‘有能力’三个字上咬重了几分。
孙勇虽然听出来了,但是已经被荆承安张贴告示的做法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