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萧晖眼神里闪过一丝别的意味,说出来的话却是在扎穆然的心窝子,“安国公府眼下与五哥来往密切,九弟越荒唐,你父亲就安心多了。”
“你放屁!”穆然听这萧晖说的话,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萧寒他娶了我长姐,长姐是安国公府的嫡女,怎么就能不管他萧寒。”
“你父亲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萧晖也不与穆然多争执,只说了这一句,也是点到为止了。
穆然本来还像一只斗志昂扬的公鸡,眼下被萧晖这轻飘飘的几个字砸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包厢里立马就安静下来了,穆然将头扭在一边,也是憋着一口气。
萧晖知道穆然的心性,多说也是无益,“九弟就要回京了,你拽着我出来吃饭,我也推了许多事陪你了,眼下我也回去了。”
萧晖的话一落,便起身往门外去,穆然只觉得萧晖瞧不起人,拍着桌子站起来,“你们谁都没有信我!”
萧晖脚步顿了顿,却也没有再回头,直直的开门出去了,有些事情不是单靠一腔热血就能够做成的。
就像眼下,安国公效忠的是五皇子,也不是穆然这般胡闹可以改变的事情。
九弟就要回京了,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得安排妥当。
毕竟,有好些人是不愿意看到九弟回京的。
比如皇后太子,再比如五皇子!
晋王回京的风波自然不会只停留在这碧海楼,怕是将整个皇宫都搅乱了吧!
夜色一点点的沉静下去,整个京城比起卢城,不知道繁华了多少,街上推攘的人群,铺子里来来往往的人,更多的是富丽堂皇的地方。
京城最北边的就是皇城了,距离皇城一百米之内,专门有禁军轮换把守,守卫严密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从外围到皇城门口,足足有三排岗哨,但凡进出的车马,必定是严严实实的盘查,一丝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两辆三人高的马车像皇城方向驶去,马车都是三马齐驱,黄色的车身,看起来也是气势逼人。
唯一不同的是,两辆马车上的图案不同,一辆上绘制着明黄色五爪金龙,另外一辆上绘制的就是四爪金龙了,身份地位也就一眼看出来了。
五爪金龙是太子才能用的,四爪金龙就是普通皇子用的了。
两辆马车近了皇城外围便停下来了,马车是不能进皇城的,这是规矩,也是铁制,没有人敢违背。
从五爪金龙的马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穿明黄色的中年男子,也就是四十来岁的模样,眼窝深陷着,身形也发胖了许多,看起来有些臃肿华贵。
只是一双眼睛被脸上的肉挤的有些狭小,整个人也是有些不精神,脸上不似晋王的寡冷,而是一种阅历众多的沉稳。
太子下车,抬眼看了看身后的四爪马车,眼睛有些浑浊,倒让人看不出来别的东西。
另外一辆马车的门帘微动,五皇子也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眼睛与太子一对视,立马浮出了一丝笑意,有条不紊的从马车上下来。
一身
墨色长袍,衣服上滚着四爪龙腾,腰间系着白玉,修长的身形,脸上却不似太子的阳刚,而是一种阴柔俊美的模样。
五皇子萧戊从马车上下来,见到太子也是一脸的敬重,实实在在的给太子行了礼,这才开口:“二哥,父皇突然召见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太子横了一眼自己五弟,脸上依旧是平日里的严肃,一字一句的开口:“父皇自有的思量,我们只需要听从父王的安排,别的事不用多想。”
五皇子萧戊在太子这里喷了一鼻子灰,也不动怒,似乎早就习惯了太子这般说话了。
“父皇正等着我们,你与我就不要在这皇城门口耽误功夫了。”太子理了理衣襟,只吩咐了这一句便抬腿往皇城内去。
那盘查的官员见到太子只是跪了一地,任谁也不敢盘查。
萧戊看着太子的背影,眼睛划过一丝阴鸷,却很快的隐匿下去,只是紧跟着太子的步伐,只去太和殿面见父皇。
太和殿内一片肃穆,从门口到皇帝处理政务的长案桌前,远远的站了两排太监宫女,整个殿宇庄严肃穆,静悄悄的听不见一丝声响。
在最里面的墙上,挂着一个长长的牌匾,上面只写着四个字大字—建极绥猷
建极绥猷的原义为屋脊之栋,代表着最为公正的权利,也是治国最高准则。
牌匾之下,皇帝萧敬炎一身墨色,长袍上绣着金黄色的六爪金龙,只觉得气势逼人,身上隐隐约约的压力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也是让人不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