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谈判是葡萄牙人要求的,尧族人已经退一步,提出更有利于葡萄牙人的条件,葡萄牙人却还坚持不切实际的幻想。
希古博正在遭到攻击,发起攻击的十个小时之内,恩戈尼人和招纳人就攻占了希古博三分之一的市区,虽然葡萄牙人击毙了的数千恩戈尼人和招纳人,但是恩戈尼人和招纳人源源不断,进攻一波猛似一波,葡萄牙人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
这种情况下,葡萄牙人居然还指责罗克不帮忙,罗克实在是很惊讶于若昂·佛朗哥的脑回路。
身为调解人,罗克当然不方便说话。
所以渣渣一言不发,站起来就走。
若昂·佛朗哥的手指头还没放下呢,马上就有点不知所措。
“哦,呵呵呵,谈好了吗?抱歉,年纪大了,精力不足,要早点休息——”前总统终于醒过来,双手撑着桌子颤颤巍巍的起身。
“慢点,慢点——”罗克上前帮忙。
“谢谢你勋爵,希望有机会一起喝咖啡——”前总统伸出橄榄枝。
“那回头我去拜访您。”罗克投桃报李。
“等等——”若昂·佛朗哥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罗克和前总统不说话,用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若昂·佛朗哥,渣渣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里。
谈判会议室就在金山旅馆二楼的会议室,渣渣住在二楼楼梯左侧,若昂·佛朗哥住在二楼楼梯右侧,这个安排其实很有利于葡萄牙人。
“等等,谈判还没有结束!”若昂·佛朗哥脑门上已经见汗,昨天渣渣就说要去打猎,没准天亮就走,这要万一渣渣消失个三、五天。
别说不可能,这种事发生在德国人身上大概不可能,发生在非洲人身上太正常了。
其实德国人有时候也不靠谱,这不,总参谋长阁下今天就“贵体有恙”。
“弗朗哥先生,如果你继续这个态度,那么谈判事实上已经结束了。”前总统依然看上老眼昏花,说出来的话可理智的很。
“不,谈判没有结束,希古博正在接受攻击,我的同胞正在死去,战争必须马上停止。”若昂·佛朗哥身体摇摇欲坠。
“那么你的意思是?”罗克终于说话。
“抱歉尼亚萨兰勋爵,请把尧族人找回来吧,我们继续谈判。”若昂·佛朗哥终于认清现实。
罗克不废话,扶着前总统坐下,让前总统继续打瞌睡,转身不仅找来了渣渣,连总参谋长阁下都给找来了。
“抱歉,我的身体不大好。”总参谋长阁下的歉意很没诚意。
“那么我们继续开始吧。”罗克不管总参谋长和前总统,关键还是若昂·佛朗哥。
“无论如何,战争要首先停止,然后我们才能继续谈判。”若昂·佛朗哥又回到。
“勋爵,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谈的,这家伙简直是在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渣渣不搭理若昂·佛朗哥,直接向罗克抱怨,旁边的耿直翻译直接将“这个家伙”原汁原味的翻译了过来。
这家伙!
这个称呼可真不礼貌,若昂·佛朗哥的眼睛都在冒火。
罗克和总参谋长阁下都不说话,等着若昂·佛朗哥爆发,前总统先生已经开始打起了小呼噜。
若昂·佛朗哥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把这口气压下来,然后才平心静气:“战争不能持续了——”
“只要谈判没有结束,战争就将持续——”渣渣打断了若昂·佛朗哥的话,感谢葡萄牙对葡属东非五百年的殖民,渣渣和若昂·佛朗哥使用的都是葡萄牙语:“——反正死的是你们葡萄牙人,不是我们尧族人,可能你还不知道,和你们葡萄牙人作战的是恩戈尼人和招纳人。”
渣渣的嘴唇有点厚,还有点外翻,长得跟勇士队的格林差不多,说话的时候嘲讽的意味就浓的很,尤其是渣渣故意微笑的时候,嘴角还有点歪,别说若昂·弗朗哥,罗克都想揍他。
所以罗克在渣渣说话的时候就不看渣渣的脸,低着头摆弄手里的签字笔。
施里芬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渣渣,估计是在评估渣渣的威胁。
其实会议室里这会儿闹得很,渣渣和若昂·佛朗哥是说葡萄牙语的,罗克是说英语的,施里芬是说德语的,前总统是说法语的,每个人身边其实都站着好几个不同语种的翻译,渣渣的话音刚落,好几个翻译就开始滔滔不绝,结果会议室里就有点吵。
连前总统的翻译都在忙活,也不知道正在打呼噜的前总统能不能听得到。
“勋爵,是不是应该暂时休会——”施里芬向罗克轻声提议,明明施里芬是懂英语的,这时候却用德语,真是烦人的很。
“那么就暂时休会,半个小时以后继续,佛朗哥先生,好好考虑一下,坚持是一项好品质,但是不合时宜的坚持就是固执。”罗克好心好意提醒若昂·佛朗哥,换来若昂·佛朗哥的一声冷哼。
那么就暂时休会,渣渣和若昂·佛朗哥以及一众翻译都退场,会议室里只剩下罗克、施里芬,以及前总统。
“总算清净了。”前总统睡眼惺忪。
“我们该怎么结束这一切?”施里芬又切换回英语。
“结束?开玩笑,我们只是见证,又有什么权利结束?”前总统同样用英语嘀咕,声音不大,刚刚好三个人都能听得见。
法国人和德国人也是世仇,所以互相拆台是难免的,罗克只能视而不见。
“葡萄牙人首先要接受这个条件,然后才有继续谈判的可能。”罗克重申。
“看上去只能这样。”施里芬同意。
“呵呵——”前总统不说话,态度不言而喻。
“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罗克不做决定,把主导权让给施里芬和前总统。
“尽快结束这一切吧,约翰内斯堡的天气糟透了。”施里芬只想赶紧结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