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没辙了，只好可怜巴巴地看着容素。半晌，憋出了一句：“那什么，二叔叔，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告退了。”不管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想逃？容素道：“慢着！”又盯着采云：“出去！让你家小姐在这里慢慢儿想。”

采云也是个胆小的，哪里经得起容素青脸寡色的吓，又料想容素不会弄死容清，便忙不迭就跑了出去站在门口，顺道儿还把门带上了。

容清万念俱灰了，这就是她养出来的丫头，怎么一点儿气性也没有？

她颤颤巍巍看着容素，实在想不起昨儿夜里说了什么，是骂了他吗？奈何容素是一副“你不说你就有罪”的嘴脸。她只好低着头乖乖认错：“我记不得了，二叔叔，你别生气。”

“那我问你，是酒后吐真言还是酒后胡言？”

容素终于有些松口，端起了粥慢慢吃了起来，就把她晾在一旁让她可以慢慢思索这个具有转折性意义的问题。

容清连忙道：“肯定是酒后胡言，说了什么你都别当真啊。”要是她骂了他老淫、贼什么的，那她说“酒后吐真言”岂不是在找死？

又是“啪嗒”一声，碗被放下。容清的小心肝儿又跟着一颤，这人是要闹哪样？能不能有话直说了？

“酒后胡言？”

容清结结巴巴：“我……我…….是还是不是？”

容素轻笑一声，如玉竹伞骨的手指轻轻擦了擦嘴角。虽然是一副美男景色，不过看得容清是越来越发怵了。

“罢了，逼你干什么？无妨，反正你欠的我自会讨要。”容素斜着凤眸瞧着她。

容清是寒毛抖了一下，他这是什么属性?她咽了咽口水，这人没事儿又玩什么人格分裂啊，她昨儿到底是造了多大的孽才能让他忽然变成这样。期期艾艾问道：“二叔叔，我昨儿喝醉了，是不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好吧，她把自己对容素的那丁点儿小心思总结为大逆不道，毕竟在古代有着叔侄名分还搅在一起就算是乱伦。她还记得那些年痴迷武侠小说的时候看了神雕侠侣，那小龙女和杨过毛线血缘关系都没有，就不过是师徒而已，合着武林正派们都看不惯人家。古代人的观念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既然不知道错在哪儿了，就抄十遍关雎吧。”

容清瞬间石化，造孽，造孽！她连自己错哪儿都不知道就要抄十遍“关雎”,又开始腹诽容素，这人忒狠了。

她撇了撇嘴，低低柔柔应了声：“是，听二叔叔的。”纤美细手很不友好地收了碗，扭头就朝门外去，准备在这个大过节的日子去做作业。

“走什么？”容素一手捉着她的细弱白皙的手腕。

容清瞧了眼手腕上的手，搞什么肢体接触啊，都罚她写作业了还这么亲近！使劲儿甩他的手，却被他使劲儿捏了捏手腕，有些发疼。

“男女授受不亲，二叔叔还是莫要让人看见了说闲话。”

容素当真一听这话愣了一下，松开了她，慢条斯理理着袖子：“三侄女儿这话说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过抓了一下手腕子，三侄女儿就能想到这么多？算来三侄女还没及笄吧？叔叔拉一把侄女罢了。”

“你！”容清被他的话气得厉害，他这话不过是说她自作多情了。容清一皱鼻子，冷笑一声：“二叔叔说得对，身正不怕影子斜，三侄女儿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容素见她羞怒却抿了抿嘴角，还说是“酒后胡言”？果然是重要时候不带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