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必须用上好的乌木煮酒,古人曾云:“家有乌木半方,胜过财宝一箱”,所以,这雪酒的价值不必再言说,亦是只有大家才能享用,用的起。
“怎么今儿想起过来找我了?”经一闭目轻嗅,一股带着雪的清冽之气和着酒的刚烈之气传来,竟奇异地融合在了一起,隐隐约约间还能闻见乌木特有的香气。
都说心是什么味道雪便也是什么味道。
经一慢慢地睁开眼,手中捧着的杯酒热气氤氲,仙物缭绕幻化成蝴蝶翩翩起舞,模糊了经一的视线。
“夏哥哥已经去了两天,我担心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苏怀玉一张小脸上满是担忧,望了望自家的婢女与小六正好站在门口,不远也不近。
不必外人说闲话,也不必担忧与经一谈话的内容传了出去。
虽说小六向来跟着经一,经一做事也不刻意瞒着,但自个这个婢女却不是自小跟着的,不能不防。
这时,经一闻言亦放下手中杯,十分诧异,“怎么,到这个时候竟还未回来?”
苏怀玉点头。
经一眉头不由自主轻蹙起来,眉心犹如万千沟壑跌宕起伏,“可有派人去打听?”
苏怀玉秀唇微张,道:“今早儿就派人,但人还未回来!”
“这会子已过午时,我的人骑得是千里驹,算算时辰,也该是时候回来了!”苏怀玉越说越担忧,唇色亦是惨白,再加上这会子见到经一,自然不用再过多掩藏,眼底心里满是为夏寒的担忧。
夏寒望着苏怀玉地神情若有所思,过了片刻方才道:“据我所知,师府、宰父府还有皇宫大内都还未有行动,许是还没未收到消息,可按理说,老七此次不管怎么说也是和师府大小姐出行,为何安静得不像话?”
经一单手托腮,将前后两者联系起来才意识到这里的不寻常,自己居然前两日还说这帝京终于安静了会儿,殊不知,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苏怀玉自小跟着夏寒、经一,感情非比寻常,经一与夏寒两人做事亦对她从不隐瞒。
所以,夏寒与师轻青出城的事情,苏怀玉自然知晓,心里亦是十分挂念,没想到正因如此,夏寒与师轻青遇到的意外的事,竟是苏怀玉第一个发觉。
但苏怀玉毕竟是闺阁小姐,遇着此事能镇静自若地来找经一已是十分难得,亦难免依附于经一,等待着经一作决定。
“经哥哥,你说如何是好?是不是要进宫找皇上?”苏怀玉见经一只是沉着不语,十分焦急,越发觉得心中所想灵验,怕再久一点夏哥哥可能……
经一见苏怀玉如此说,略一沉吟,便马上否决,“不可,皇上若是知道师家大小姐与老七出了意外难免会担忧之下导致旧病复发,若是贼人此时想要对皇上不测,老七也不在,岂不危险?”
苏怀玉细细思量其中关节,觉得经一说的十分有道理,感慨之余不由觉得经一平日里头总是嬉皮笑脸,关键时刻果然很靠谱。
当下,便也定了定心,明白干着急没有任何办法。
安静地端坐一旁思索着对策。
“有了,经哥哥你去找宰父大人吧,宰父大人这几日对那师家大小姐明显青眼相加,若是出了意外,定会去找师家,届时师家与宰父大人联手,量那些贼人不敢妄动。”
苏怀玉大跳起来,对着经一说道,斜眼瞟见自己的声音有些过大不小心引得自己婢女和小六频频回头,便稍稍收敛了神色,低声说道。
经一闻言,神色一亮,忙起身站了起来,“你说的对,我这就去,你先回府等候消息,尽量不要出府!”
以免遇到意外。
经一嘴唇紧抿,眸中亦满是担忧,望着苏怀玉。
苏怀玉明白,淡淡点头,“经哥哥,你一定要小心。”
经一自然允诺,待送走了苏怀玉后,方才给自己随意披了件竹纹披风出了府。
“待会儿,老爷子问起,你就说我去暖香阁了。”经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小六在后头撇撇嘴,又不能带自己去了……
“哟,这不是我们的经大公子吗,这是去哪儿啊?”一道十分高亢的声音传来,尖锐得甚至有些刺人。
经一原本就要上马的姿势被生生打断,回过头来,见是一身穿对襟羽缎轻裘的高挑男子。
不由一笑,只是那笑,却没入了眼。
“谢亭,怎的?我经一去哪儿还用得着跟你汇报?”经一斜挑着眉一副不屑与谢亭闲话的样子。
谢亭似是看惯经一如此模样,当下也不恼,只是嘴里留不了德,“看你这猴急样子定又是去暖香阁吧?也不知道经老爷子如此专情的一个人怎的就教了个这样的儿子出来!”
虽说谢亭与经一外面的名声不过是半斤八两,但因经一相貌出众,纵使如此,仍有大批仕女前仆后继地扑上来,这让谢亭很不爽,是以,每逢见着总要刺几句才舒坦。
照平时,经一定会冲上前去将谢亭揍得满地找牙才痛快,此刻,孰轻孰重,经一掂量得十分清楚。
只佯装怒了,骑上马便扬尘而去,灰尘起了一路。
谢亭望着经一的模样,目瞪口呆,我不是看错了吧?
那个从不变脸的经一变脸了?
谢亭不禁单手托腮沉思,发生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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