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月前故意放出错误的投资目标,新鑫明明就下单了,投进近一半资产,怎么可能还撑得下去……”南仲威啧了声。
新鑫那一块地并不是他要的,而是宋董事托他的。宋进隆是公司董事,自身开设了建设公司,而这一次他拿到了一大块地,打算开发成住商大楼,岂料却因为一块畸零地而延迟了开发。
“其实也没必要这么急,慢慢围城也没什么不行,宋董事那儿,应该也不差那一个月的时间。”
南仲威沉默不语。庆余说得没错,事实上不需急于一时,就算来不及当贺礼也无所谓,因为他不只是要那块地,而是要并购新鑫。
他就是不满当初新鑫拿那一块畸零地拿乔,所以他放出错误目标消息,他甚至以南瀛在金融业的势力要同业抽新鑫的银根,就是要逼新鑫低头,想不到竟在这当头他出了意外,延迟了工作,到现在还没能并购新鑫。
忖着,正要再下指导棋,却突地听见外头的女人高声喊道:“恰吉,我们来比赛,看谁跑得比较快!”
“庆余……跑?”对包庆余说的话顿了下,蓦地才反应到她说跑,他快步走到落地窗旁,一把掀开窗帘,推开落地窗,往外一瞧,果真瞧见一人一狗跑得飞快,他不禁恼火吼着,“陆姿颖,你在搞什么鬼,你居然跟恰吉赛跑!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怀孕?!”
包庆余飞快地将话筒拿开,怀疑自己的耳膜就要破了。
是说……他有没有听错?姿颖跟恰吉赛跑?嗯……如果失忆真的让一个人产生巨变,那么他身边有好几个人其实都很适合失忆。
有空让他们都撞一下,一起失忆好了。
“庆余,不说了,先盯着就是。”他下了结语,就把手机往桌上一丢,准备到外头逮人。“陆姿颖!”
听见唤声的周持南蓦地停下脚步,就见南仲威光着脚丫站在后头的草皮上,一张脸臭得都快要腐了。
恰吉哪里知道那些,冲过头又折回,不住地摇着尾巴在周持南身边又跳又叫着,像是要她陪它继续跑。
她是很想陪它跑,也实在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尤其昨晚下了场大雷雨后,今天出了大太阳,早上忙着家事,下午时分当然想晒晒阳光跑跑步,可是那个人的脸臭得好可怕,她想……还是下次好了。
“你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南仲威暴咆着,因为走得太急,吼得太响,让胸口又隐隐作痛了起来。“你是哪里有问题,连自己怀孕都给忘了?还跟恰吉比赛……你以为你跑得过一条狗?!”
周持南像个小媳妇般地垂着脸,任他骂着不敢还嘴,反倒是恰吉在两人之间不断摇着尾巴来回看着,最终站在她的面前,朝自个儿的主人吠了两声,像是抗议他的怒骂。
“恰吉先生……你的心也太好收买了,人家找你跑跑步,你就马上靠过去了?”他火大地揉着恰吉的脸。“搞清楚你的主人是谁!”
“好了,你别那么大力,恰吉会痛的。”周持南不舍地把恰吉抱住,恰吉立刻偎进她的怀里,躲避恶势力。
南仲威眯起眼,瞪着爱犬躲进了妻子怀里,甚至心机重地低吟了两声,比摇尾乞怜的威力还大,她立刻不舍地抚着它的头,亲亲它的嘴……亲亲它的嘴?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他亲她,她就哭,结果她亲恰吉?
他比狗还不如吗?!
“你有时间陪恰吉玩,倒不如进去帮我整理衣服,顺便帮我找件明天参加宴会的西装。”与其让她在园子里胡搞瞎闹,跟恰吉玩亲亲,倒不如给她一点工作。
“可是我一些枕头被子都还没收……”
瞧她伸手往他身后一指,他回头望去,就见他家的造景庭园竟成了晒被场……她竟然把饭厅的高背椅搬到外头,上头搁着枕头棉被,不够放的还放到了造景园灯上头……
“楼上有空中花园可以晒,你竟然……”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个从没贤慧过的女人突然变得这么有才,只会让他不知所措。
“楼上?”她不禁望向他家三楼。
“算了,这种事轮不到你做,而且羽绒被和羊毛被不适合晒太阳,麻烦你有空就待在屋里,既然看得懂字,就多看一点基金会的文件,不懂的等稚青下班后教你。”他无奈叹口气,往后走去,准备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