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侧眼望去,就见她白皙如雪的颈项像是染上了一层玫瑰色,教他目光不禁跟着她的身影移动,但当他走出浴室时,她已经不见踪影。“有没有搞错?怀孕的人还用跑的?”
啐了声,回头见身上的衬衫已经半湿,他动手脱着衬衫,一件衬衫还没脱下,她已经穿戴整齐地来到他身旁。
“我瞧瞧。”她轻柔地拉掉袖管,庆幸右手的绷带并没有沾上水。“没事,右手没有沾到水。”
“你用跑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怀孕是不能跑的?”他横眼瞪去,低声骂着。
“我……”她不禁垂着脸。
关于有孕这事,她真的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自然就给忘了。
“你下次再跑跑看,我就直接把你绑在房里,直到你生产为止。”他没好气地出言恐吓着。
他认为自己没有半点调笑的口吻,脸色也肯定铁青臭得很,绝对有十足的吓阻效果,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轻勾着唇角,淡漾着笑意。
“你在笑什么?”他可不认为自己说了什么可以惹她笑的话,不过愈是相处,她脸上表情确实放松了些。
他才刚说完,她嘴角的笑意随即收拾得干干净净,低低浅浅地应了声。“没事。”
她笑,是因为想起还小的时候,娘那时候刚好怀了小妹,却天天往当铺跑,结果动了胎气,惹火了爹,那时爹也说要把娘给绑在房里……她只是没想到也会从他嘴里听见这句话,忍不住就笑了。
南仲威睨了她一眼,想了下道:“算了,反正身上都弄湿了,我顺便洗澡好了。”
“喔,那我先把水放掉,再帮你放一缸热水。”对于浴缸,她非常地情有独钟,觉得真的是方便到她天天都想要在浴缸里泡上一个时辰。
“等一下再麻烦你帮我洗。”他说得理所当然,拉掉胸腹上的半环式胶带,已经开始动手脱裤子。
周持南正在放水的动作一顿,偏着头想了下。“什么帮你洗?”
“帮我洗澡,要不然我一只手怎么洗?”天晓得为了肋骨的痛,他已经几天没洗澡,好不容易痛楚已经缓解,他当然也想要洗澡。
“可是——”周持南想要拒绝,可一回头,他竟然已经——“啊!”
她吓得用双手捂住双眼,可是、可是她还是瞧见了!
天!他怎能当着她的面脱光光?!
“你这是在干么?你又不是没看过。”
她没看过!她上哪看去!她多想吼出口,可她被吓得浑身发软无力,颤栗不已,压根没力气跟他争辩,况且争辩一点意义都没有,她必须想办法逃出浴室,她不能继续待在这里,她不能帮他洗!
“好了,过来这边先帮我洗头。”
手突地被抓住,周持南下意识地想要甩开他,可瞬间又想到他身上有伤,右手还有钢钉……
犹豫的瞬间,她已对上他赤裸的胸膛,她觉得头有点晕,快要站不住了。
他穿着衣服看起来很瘦,可事实上他的胸膛很厚,肩膀很宽,纯男人的阳刚气息,逼得她无路可退,吓得泪水在眸底打转。
可南仲威压根没察觉她的异状,硬是拉着她的手,跨进了浴缸里,一坐下就像个大老爷似地把头枕在缸缘。
“洗。”他命令着,舒服地闭上眼。
虽说冬天不易出汗,但基于本能,他还是希望可以天天沐浴。
周持南直瞪着他的头顶,目光不敢随意乱飘,很怕一个不小心就瞥见什么,哪怕方才早已看得一清二楚……
“快洗,记得等一下冲水时,注意一下我的右手,不要把绷带弄湿,我不想提早回诊。”
周持南的魂魄像是快要离体,整个人抖如秋叶,颤到就连呼吸都快要停了,如果可以,她会二话不说地冲出浴室,可是家里没有别人,他又不喜欢别人进屋,庆余还没下班,她根本找不到人帮忙,又不能放着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