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硕见众人的目光都停留在翟千年的尸体上,便朝行痴道人使了个眼色,行痴道人眨眼示意,随即,一手扣住翟如玉的琵琶骨,一手提剑横在那翟如玉的玉颈前,将她带到翟硕旁侧,与翟硕站在了一起。蒲落尘见状,大声叫道:“翟硕!快放了翟姑娘!”翟硕仿佛充耳不闻,一双狡黠无比的目光望着聂三江,说道:“总捕大人,既然翟千年已经死了,那我们就得从她的女儿身上下手了。”蒲落尘闻听此言,面色陡变,扭头朝聂三江道:“总捕大人,“我们”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要帮着翟硕这狗贼一起害人不成?”聂三江未及作答,那翟硕便已抢先答道:“一起害人?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翟某和总捕大人不过只是各取所需罢了,谁料,这翟千年如此不识好歹,竟然服毒自尽,这也怨不得总捕大人哪!”这番话表面是为聂三江开脱,实则暗指是聂三江逼死了翟千年,将罪责全都推到了聂三江身上。
蒲落尘用不敢相信的目光望着聂三江,质问道:“总捕大人,翟硕所言是真的吗?翟老爷的死与总捕大人有关?”聂三江黑着一张脸,不予作答。蒲落尘心道:“纵使翟千年的死真与总捕大人有关,现下也不宜追究此事,还是先救下翟姑娘最为要紧!”于是将目光再次转向翟硕,冷然道:“翟硕!就算翟老爷的死与总捕大人有关,那你呢?和行痴一起挟持翟老爷的女儿,究竟意欲何为?”翟硕答道:“翟某的目的和总捕大人是一样的,蒲捕头既然是总捕大人的属下,理应帮助总捕大人一起达到目的才是。至于这目的是什么,你问一下总捕大人,就知道了。”蒲落尘道:“翟硕!是我在问你,本捕头只让你来回答!”翟硕故作惊讶的模样,说道:“让翟某来回答?只怕翟某说的话,蒲捕头未必会相信哪!这样吧,翟某选一个可信之人来回答蒲捕头的问题,不知蒲捕头意下如何?”蒲落尘道:“可信之人?不知翟总管指的是谁?”翟硕道:“今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翟大小姐皆都身在其中。由她来回答蒲捕头的问题,最合适不过了。”蒲落尘“嗯”了一声,道:“好,就让翟姑娘来回答本捕头所问之事。”随即,蒲落尘便换了一种语气,改用温和地口吻对那翟如玉道:“翟姑娘莫怕,有蒲某为你做主,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你!”翟如玉此刻还在为父亲的死而恸哭流涕,对蒲落尘的话反倒不予理睬。
蒲落尘又道:“翟姑娘,本捕头且问你,翟硕,行痴道人,还有……(说到这里,蒲落尘不由朝那聂三江看了一眼)他们几人如此为难你们fù_nǚ,究竟目的何在?”翟如玉痴痴地看了蒲落尘一眼,忽地一阵嘿笑,说道:“蒲捕头,你在我面前一直扮演好人的角色,以为本姑娘看不出来吗?你,还有你的那位总捕大人,翟总管,你们没有一个好人,是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我沦落到如此地步!你们都该死,你们全部都该死!”此刻的翟如玉已不再像之前那般楚楚可怜,她的声音犹如厉鬼索命,凄厉无比,教人听了,一颗心也不由微微发颤。蒲落尘万没料到对方会这般诅咒自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哈哈哈……”翟如玉见蒲落尘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忍不住大声笑道:“没话可说了吧?蒲捕头,你问我目的何在?那我便告诉你,那些所谓的矿脉,你们永远也别想找到!因为它们已经随着我爹爹的死而永远成为了一个秘密,一个无人可以破解的秘密!你们费尽心思,终究只是一场空,一场空!”说罢,便“咯咯”笑个不停。
蒲落尘听到“矿脉”二字后,不由一头雾水。这“矿脉”究竟是为何物,竟会使得翟硕,行痴道人,甚至是聂总捕头,一个个都费尽心思地想要得到它呢?
笑声还在持续。笑者的神态已几近癫狂。
蒲落尘见势头不对,急忙劝道:“翟姑娘,你不要再笑了!你如此这般,很伤身体啊!”翟如玉瞟了蒲落尘一眼,冷冷地道:“姓蒲的,你走开!我不想再看到你这般假心假意的模样!”蒲落尘登时语塞。柳雯曦见状,便将蒲落尘拉到身前,低声道:“蒲大侠,她已经不再相信我们任何人了,你再劝也是无济于事!”
“可是……”蒲落尘只说出了“可是”两个字,剩下的话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处境甚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