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脚步急促,接到消息的林伯庸和林柯等诸位公子飞快赶来,林伯庸尚弄不清状况,一边走一边大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去报信的小厮说不清楚,只说什么出了大事,冒犯了张衙内云云,林伯庸一时也没弄明白。但林柯等人心里却有些预感是坏了事了,但他们其实也没完全明白。
张逸见到林伯庸到来,大踏步迎了上去。林伯庸刚刚抱拳尚未见礼,张逸便冷声喝道:“林家主,你们林家现在可了不得了,杭州城中你是谁都不放在眼里了么?今日之事若不给我个合理的交代,我是绝不会罢休的。”
林伯庸连连拱手道:“张大人,且容老朽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再说,老朽这还是一头雾水呢。”
“哼,你莫要装了,这种事你不点头,你家中仆役敢做?休得装蒜。”
“张大人,你还信不过老朽么?老朽什么时候在您面前装蒜过?老朽刚刚还在德胜楼喝酒,庆贺海船顺利归来。小厮去禀报说这里出了事情,涉及到贵公子和我家之事,老朽是当真一无所知。”
“哼。那本官来告诉你事情经过。我这不成器而犬子在望月楼中……玩乐。你家里的管家带着七八名小厮二话不说冲进楼里去,将他一丝不挂给抓了出来,就这么暴露在大街上。你林家可真是了不得,无法无天了是么?我的儿子虽然不成器,但也轮不到你林家来替我管教。哦,我明白了,是不是上一次我见到了你家林全的当街丑事,你便心有不忿。这次也想给我个难堪,让我也受人笑话是么?”
张逸喷着吐沫星子大声指责着,他的想象力也确实丰富,居然连上一次林全的事情都能翻出来说。
林伯庸满脸震惊,特别是听到说是黄长青将张衙内从青楼中一丝不挂的给抓出来当街爆丑的话,他真是一点也不敢相信。此刻他也顾不得跟张逸斗嘴了,冷目看向站在一旁面如死灰的黄长青。
“长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伯庸的问话就像鞭子一般抽在黄长青身上,黄长青的身子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眼睛看向了林柯。林柯从刚才张逸的叙述之中便已经明白了,黄长青这是捉奸找错人了。林觉没捉出来,却抓出来个张衙内来,事情一下子弄得棘手了。
见黄长青看着自己,林柯投过去一个冷漠的眼神。黄长青瞬间就明白了,大公子是绝不会一起背这个锅的。黄长青心如死灰,眼前这场祸事看来要自己背锅了。
僻静处,跪在地上的林伯庸一五一十的将今晚自己带人来此拿人的目的说了出来。只是在林柯等人凌厉的目光下,他没敢说这是和几位公子一起拿的主意,而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黄长青知道,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是肯定要倒大霉了,但千万不能将林柯他们拉下水,否则自己便真的完了。只要自己全部揽责,林柯他们不会弃自己于不顾,总有机会帮自己一把。
林伯庸听完黄长青的叙述,气的跺脚怒骂连声。黄长青来青楼拿林觉,这本身就是不妥之事。处理林家子弟违背家法的原则的首要便是内部解决,家丑不外扬。就算林觉的行止再不端,也只能是内部处罚。而黄长青这么干明显是要将事情闹得尽人皆知。
“你为什么这么做?长青,你难道不知道老夫处理家事的原则么?你的目的何在?是要搞垮我林家,叫我林家臭名远扬么?”林伯庸摇头叹道。
“家主息怒,长青对林家忠心耿耿,岂敢对林家不利。长青这么做是实在不忿三房林觉公子的行为实在是无视林家声誉,他正在摧毁家主苦心孤诣的对林家的经营。长青于是便想,不能让他这一颗老鼠屎坏了林家的一锅好饭。于是便想当众拿他,好让家主将他赶出杭州。长青糊涂之极,一时冲动所致。总之所有过错,长青一力承担。张衙内的事纯属误会,除非我疯了,否则我怎会去得罪他?”黄长青摇头叹息道。
“家主,长青叔说的是啊,这事儿都是林觉引起的,最近长青叔说他天天留连青楼,视家法于无物。这几日我们忙了些,便没有在意这件事。长青叔定是已经看不过去了,才这么做的。他的本心还是为了维护咱们林家。”林柯轻声附和道。
林伯庸狠狠的瞪了一眼林柯,骂道:“本心是好的,便该自作主张么?你来告诉我,眼下的事情该怎么收场?”
(重感冒,难受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