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惊叫,一时重心不稳,双手急忙攀住稳定重心,定下心神才惊觉自己正搂紧了他的腰。
「拿开妳的手」他身体微僵,冷冷地道。
镶金钻的吗谁稀罕
她迅速移开。
「关梓齐」这人就是不放弃整她是吗早知道的,他不可能这么好心。
「麻烦闭上尊口,我保证妳一根寒毛都少不了」她难道不知道,质疑男人的骑车、开车技术,简直和质疑他的性能力没什么两样,都是莫大的羞辱,任谁都会和她卯上的。也不瞧瞧她现在在谁的手上,不识相的笨女人
其实,他也只是吓吓她而已,不一会儿便平稳地维持在时速六十之间。曹品婕很快地发现这点。
他赶在十点五十分的时候,平安将她送达目的地。
「那个我的车」她跳下机车后座,迟疑道。
「钥匙给我。」
她翻出钥匙,顺道将外套还他,张口欲言:「那个」
「有完没完快滚。」她快迟到了,笨蛋。
表情凝住,她吞回欲出口的谢意,二话不说,绷着脸转身走人
几天后,关梓齐将车维修好,顺便做了基本的保养,检查各零件确认万无一失,才亲自将车开来还她。
本是打算将钥匙亲手交还她后就要走人的,谁知竟扑了个空,让他被拒于门外枯等了一个晚上。
十一点五十八分了。他打算再过两分钟,十二点整再等不到她回来,他就要走人了。守在这里像白痴一样,又不是苦候女友回头的痴情郎,感觉很蠢。
才刚这样想,熟悉的车身驶入眼界,停在那栋大楼门前,车灯暗了,但他1.2的好视力仍然看清楚车内男女拥吻的缠绵景象。
他垂眸,避开视线,无声地、远远地避开,没去出声惊扰。
他想,他知道车钥匙该怎么交还给她了。
「要不要上来坐坐」离开男友怀抱,曹品婕轻声问。
「不了,明天要出庭,我还得回去准备一些资料,妳早点休息。」关梓群松开她,轻声道:「妳自己早点睡,晚安。」
「那好吧,你开车小心点。」伸手要开车门,关梓群忽然想到什么,喊住她,由后座捞来一盒物品。
「这个,妳带回去吃。」他记得,芋头酥是女友的最爱。
「咦哪来的」还是台中那家最道地的百年老店。
梓齐给的,他不特别偏爱,就转送给她了,这是当男友最基本的宠爱。
但他不会笨得照实说,以她对梓齐的不爽程度,恐怕不会收。
「一个朋友送的。」
她点头。「嗯,那我上去了,明天见。」
也许是认识太久,也或许是太频密的接触,彼此从来都不会有什么特别思念的感觉、患得患失的心情,更不会在分开时依依难舍,想听听对方声音什么的他们都离那种梦幻恋爱的年纪太远了。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平日不会刻意安排什么约会,反正在同一个地方工作,每天都会见面,中午或晚上如果有空,就相约一起吃饭然后再各自回到工作岗位。
这是他们的交往模式,没有刻意营造的浪漫,很平凡,也很生活化。
第二章 转折
后来,关梓齐是透过二哥,将车钥匙交还。日子依然在过,基本上也不会有太多的牵扯,以他们相看两相厌的程度,远远在路上看到对方都会绕道而行,当然不会有什么接触的机会,除非是关家的聚会,整个关家上下早已将她视为未来的关家人,有她在场是很自然的事。
但,即使是待在同一个场合,两人也不会有太多的互动,一有交集,那绝对是唇枪舌剑。
只要不是白痴,恐怕谁都知道这两个人有多不合
最后一次见到曹品婕,是在大哥的婚礼上,忙完婚礼的繁杂琐事后,生活回归到各自的轨道,大约有半年的时间,他没再见过她。
然后,就在某一天,他又猜拳猜输,被公推去跑腿买剑冰。
不过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买完判冰回来的途中,远远看见关梓群。
遇见关梓群也不是什么重点,真正的重点在于,他身边有个女孩子,而那个女孩,并不是曹品婕。
当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约莫隔了半个月,他在回家的途中,停红灯之余,不经意瞥见往来车阵中的熟悉车影,而,驾驶座右侧的那个人,依然不是曹品婕。
他很想说服自己,是他想太多,但潜意识里,总觉得没那么单纯
当他第三度,在中午用餐时撞见一同用餐的那两个人,而关梓群细腻的照拂,流露出瞎子也看得出的体贴与亲密,他很难再说服自己没什么。
他蹙眉。三次,都是同一个人。
就算是单纯的朋友,那样的往来也太频密,一个有女朋友的人,与其他异性走那么近并不恰当。
他和曹品婕怎么了吗
心不在焉了一个礼拜,连号称最脑残的阿国都看出他的不对劲,频频追问他怎么了。
怎么了这要他怎么说
人家的感情事,与他何干他没立场管,更不该过问太多。
可是如果他们的感情真的出了状况,曹品婕有那样的自觉吗就怕如同每一部戏剧演的,男友出轨,当女友的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连有心挽救,都没有努力的空间。
二哥,究竟在想什么
「老大,有屎就要去拉,别憋着。」放下背到一半的英文单字,阿国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规劝。「憋久会便秘喔」
他一记冷眼扫去,连哼都懒得哼他一声。
「你本来就是一脸便秘的样子嘛,我又没说错。」阿国被瞪得好委屈,小小声辩解。
他霍地站起身,拎起车钥匙。
啊老大想开了,要去拉掉那坨憋一个星期的屎了吗
咦咦咦「不对啦,老大,厕所在那边,你走错方」看着排气管喷出的一团黑烟,愣愣吐出最后一个字:「向。」
仍是与上回同一个位置,关梓齐伫立在街灯下,盯着地面出神凝思。
来到她家门外了,反而不知如何起头。
如果她仍无那样的自觉,他该怎么说
以她的性子,交往中会给男友绝对的信任和自由,绝不会想到那里去,他若说得深了,反而徒惹是非。
但是若不提醒她,她那完完全全符合「男友出轨,自己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的个性,真要等事情发生了,才来遗憾懊悔吗
从男人的角度来看,就算现在还没什么,未来的发展也是可预见的,二哥和那个女人走太近了,近到让人忧虑。
他不知道,究竟是她给了二哥太多的空间和信任,还是彼此都太忙碌,以致疏远了情感而不自知,他该怎么暗示,才能让她有所警觉,防患于未然
凝思的当口,曹品婕已下了计程车,朝大楼走来。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叫住她事实上,他还不确定该不该来,人就已经在这里了,并且站了三个小时。
「关梓齐」不必迟疑了,低头找钥匙的她,已先一步看见他。
他认命地跨出街灯下的阴影,朝她走去。
「你站在那里干么」她奇怪地扫他一眼。
关梓齐微微张口,唇瓣蠕动了下,又紧抿,面无表情地朝她丢出一张单据。
啥呀
摊开扫上两眼,是之前车子维修的单据。
她在拿到钥匙时,曾经问过关梓群相关的维修费用,梓群也告诉她,他问过了,是关梓齐自己说不必的。
半年前的帐,现在还特地跑来算她没说错,这男人的器量真的很狭小。
轻哼了声,由皮包内抽出三张千元钞递去。「喏,甭找了,再见」
这样正好,她也不想欠他人情。
「喂。」喊住转身要进大楼的她。「车子又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今天官司胜诉,委托人请她吃饭,喝了点酒,才会坐计程车,但她懒得跟他说太多。
「那妳坐什么计程车,一个单身女子,老是三更半夜才回家,又一身酒味,像什么话。」她不知道现在治安非常差吗计程车之狼一堆,前几天看到的一起奸杀案,犯案的就是计程车司机。她是太信任人民保母,还是自己的运气
她眼神更怪异了。「请问你是我爸还是我妈」管到她这里来了,有没有搞错,他们很熟吗
关梓齐一顿。「我只是怀疑,二哥怎么受得了妳」
「我又怎么了」
「不懂撒娇、不够小女人,事业心强,工作永远摆在男朋友之前,请问男友和妳约会,需不需要先跟妳的秘书预约」他嘲弄地讽刺两句。「当妳的男朋友这样还不叫倒楣透顶,难道妳指望我说三生有幸」
「梓群又不是你,他不会这样想」难道要她没事扮柔弱,满足男人的保护欲大男人沙猪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何必为了男人,强迫自己去迁就,那很虚伪。
「不然妳以为男人要的是什么一个钱赚得比他多,工作比他忙,永远比他晚回家的女人请问妳留了多少心思在我二哥身上请问妳上一次好好和他坐下来吃顿饭、谈谈心事是什么时候」
一语狠狠敲中心房,她怔然,答不上话。
「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这样还真让他瞎蒙正着。
他暗暗叹气,嘴上不假思索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