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一生之中总会遇见一个对自己有重大影响力的人,可能是家人、师长、朋友、恋人不管对方和自己是什麽关系,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彼此纠缠不清的命运。
妈说与她的人生紧扣在一起的人就是爸,两人为了结为连理曾经吃足了苦头,她还说认识爸真是她的幸与不幸。我当时听了哈哈大笑,mǔ_zǐ俩很有默契地忽略某人抛来的哀怨眼神。
「你一定也会遇到的。」妈这样对我说。
我相信。
只不过没想到会是这麽戏剧性的开始。
天地在旋转。
又或者旋转的是我的意识。
脑袋和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昏沉的神智使我分辨不清身处的位置,感觉上好像是躺在柔软的物体上也许是床吧我尝试动动手脚,却发现不太能使上力气,试了好几次都是这样,只好放弃。
「要不要紧啊竟然碰一下就昏了」
「没问题的吧阿姨说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耳边相继传来一阵谈话声,听起来非常熟悉,好像是阿圣跟白目诚的声音。被谈论的主角是我吗我强忍着晕眩感,吃力地睁开眼睛,最先看见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再转移视线,旁边是几张空床和一台堆满伤药的推车。
啊,这里是保健室。我躺在保健室的床上。
嗯为什麽啊
「啊你醒了东环,你感觉怎样还记得我吗这是多少」率先注意到我清醒过来的李学诚大叫起来,一边抓着我的肩膀一边比出三只手指。
「感觉很晕、很想吐,你是追不到女人的白目诚,你比的是三。」大脑一阵刺痛,我皱了皱眉,他的大嗓门对现在的我太有杀伤力了。
「靠什麽追不到女人啊你不要诅咒我我可是个人见人爱的大帅哥耶是那些女的不识货好不好──」
「白目诚,你很吵耶你没看到东环受不了的样子吗」还是马圣武识相,懂得观察别人脸色。
我投给阿圣一个感激的眼神,他拍拍我的肩膀,表示这没什麽。
应该在场的护士阿姨这会儿不晓得去了哪里,眼前就只有这两个损友陪伴,而我呢,却想不起自己为什麽会在保健室的床上醒来。
他们俩听了我的疑问,不约而同地露出吃惊的表情。
「喂,不要吓人啊你不是丧失记忆了吧」
「当然不是」
「那你怎麽会不记得自己是被排球k昏的啊正中头部耶」
嗄排球被排球打昏
「是啊那是一记超猛的杀球咧打昏你的凶手就是那个一脸我家就是有钱,不然你想怎样的富家大少罗海封,呿,我早就看他不爽了有钱了不起长得帅就了不起啊女生们看见他就像苍蝇看到腐肉一样」说穿了,李学诚就是在嫉妒人家良好的异性缘。
苍蝇看到腐肉听到这种恶心的比喻,我忍不住笑了,白目诚什麽不会,就只会耍耍嘴皮子,几乎天天都能认识新鲜的文法用语,我能有今天的国文造诣差不多有一半要归功於他吧。
被他这麽一说,我的确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印象中好像真的是被排球k到头
「喂东环,你不要只顾着笑啊罗海封那家伙打昏了你,不但没帮忙抬你上担架,也没过来关心一下耶你不生气吗」李学诚说得很激动,活像刚才被打昏的人是他不是我。
问我生不生气,我真的没有什麽感觉,有的也只是头晕、恶心,我揉揉太阳穴,说:「白目诚啊,算我拜托你了,不要高分贝喊话,我没有耳背。」
「我」
「少说两句吧」马圣武戳戳他的脑袋,不让他继续吵下去。「东环,护士阿姨开会去了,晚点才会回来,她吩咐别太用脑,多休息就没事了。我和学诚不能陪你太久,得先去上课,回头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