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着伊恩艾尔在走走停停,也不说话,就听伊恩艾尔讲着故事。
其实从猎奇角度,最有意思的部分,当属博物馆儿童教育中心门外,一个叫作“水手,你好”的海洋同性恋生活特展,这基本只是一本有着照片、裙装等极少展品的立体教科书。
曾几何时,远洋客轮就是男同性恋的天堂,20世纪60年代船上的同志比例已超过一半。
英国同性恋合法是1967年,在海上合法则推迟到1999年,但一旦上了船,“弯男”们就简直觉得进了一所“同志大学”。
不过那时候,在邮轮工作时,他们还是会提防自己的形象和行为,以免吓到“直客”,只是把自己小船舱打扮漂亮并在私底下组织“文艺汇演”。
抵达外国港口时,他们能大量结识临时的“国际好基友”。
不过当他们回家后,保守社区来的那些男孩,会产生严重抑郁症甚至可能自杀;而开放社区来的则干脆公开出柜。
大多数水手都懒得参加陆上那些“同志解放阵线”的街头运动,对他们而言,已经早就“解放”了,20世纪80年代,随着女性船员和多种族雇员的增加,减少了货轮“基口”,英国同志间的秘密语言也濒临衰亡。
离开博物馆后,几人重新上车,伊恩艾尔又介绍其利物浦的另一大标志——披头士。
不过伊恩艾尔的解读却别有一番风味,“虽然被吉尼斯世界纪录评为‘世界流行乐之都’,但打开其他国家的维基百科对于利物浦的城市介绍,你会发现跟在披头士身后的比利?弗里、格里和带头人及‘其他许多乐队’,都是‘页面不存在’的打酱油角色,在我看来,正是披头士的伟大,严重耽误着利物浦文化的发展。
这座城市实在离不开披头士的四个小伙,而他们作为跨越大洋改变全球文化的‘不列颠入侵’,也理应算作城市海事记忆的一部分,至少影响他们的那些音乐,也曾是二战时驻地美军陆续带来的。”
随着伊恩艾尔的解说,两个年轻人发现披头士所有的歌名、专辑名和人名,早已被聪明的商家充分利用,包装着城里的一切披头士地标。
在马修窄巷,游客可以到“橡胶灵魂”酒吧吃一顿牡蛎,接着在巷口的“从我到你”纪念品商店买上一个哈里森枕套,套在“一夜狂欢”酒店的房间枕头上,男孩们出道的洞穴俱乐部,搬到了对门,每天下午两点开始,都有各种追求独立个性却又困于伟大前辈灵魂的歌手,被迫“卡拉ok”上几曲披头士。
因为同名歌曲,远一些的便士巷的路牌不断被崇拜者偷走,街道办只好干脆把它挂到哪怕姚明拥有乔丹的弹跳力,跳起来都够不着的高处,其实命名此巷的人,也是一位与40几趟奴隶贸易相关的商人,这让伊恩艾尔有些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