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就是要现在说完就大哭起来,臣子渊回家直接往房间走进去,此时杨佳穗瞪了臣子渊一眼。
你现在是怎样回来不用说一下啊,回家就进房间是甚麽意思,把这里当旅馆杨佳穗口气极差的吼着,每次只要她被臣子良惹烦了,一定会迁怒臣子渊。臣子渊放下书包走出房门,静静站在门边。
看甚麽看除了看还会做甚麽,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跟你爸一样没用。臣子渊从小就是被後母责骂大的,从来没有反抗,要打就打要骂就骂,但错不在他的事子渊即使不反驳脸色也不会好看。
你再摆脸色给我看看怎麽觉得委屈啊去跟你爸抱怨啊,再跟他说我都欺负你啊。子渊依然静默的看着,安静的脸上没有表情,好像杨佳穗骂的事与他无关一样。
小时候父亲如果看到子渊身上有伤痕都会问原因,因为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是被杨佳穗打或是被捏的。如果坦白跟父亲说,他们一定会大吵一架,闹的没天没夜的,然後隔天父亲去上班子渊就惨了,後母会把他打小报告的事再狠狠回报在子渊身上。
这些事情就像轮回一样不断的上演,子渊已经不会再说了,没有用的事情还不如自己忍一忍,还可以让头脑清净些。现在比较大了後母比较少打他了,但是言语跟精神上的长期轰炸,还是让他身心俱疲。更惨的是父亲最近有了外遇,常常没有回家,这让他的处境更加的雪上加霜。
你老爸的钱现在都不拿回来了,告诉你以後没得吃是你爸的问题,还有国中毕业如果没钱也不用读了,给我去找工作,有没有听到
臣子渊还是静静的没有搭话,但杨佳穗的这些话在他心理已然激起不小的涟漪。子渊心想如果真的不能升学该怎麽办他不知道他的未来在哪里,这个家已经快要支离破碎,但是他却一点都没有能力或是想要挽回的意念,如果可以他好想逃离,逃离从没给过他温暖的家,逃离这些不平还有压力,他好渴望呼吸自由的空气。但是现在,他就像被囚禁在牢笼的犯人一样,哪里都去不了
还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去帮弟弟买饭去臣子良因为杨佳穗对子渊的责骂而停止了哭闹,但一会又呜咽起来,杨佳穗转头再安抚子良。
好了好了等等吃完饭後就让你玩,别哭啊
杨佳穗答应让他玩臣子良就安静了。臣子良从小养尊处优,虽然家境小康,但是杨佳穗总舍得把最好的给他,衣服、鞋子、玩具、游戏机等等从来没有少过,对子良的要求更是逆来顺受,宠溺到了极限,毕竟这才是他亲生的儿子。
而子良有的就是子渊所没有的,从不过问子渊有甚麽需要,也从来没有在乎过。还好子渊很坚强认命,没有因为这样怨天尤人,从小到大他没有因为有家人而得到倚靠,不管是被鄙视还是被欺负,都是自己面对,他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子渊跟杨佳穗拿了钱出门,里面也有子渊的饭钱,够买一个便当了。
经过四十分钟子渊牵着脚踏车回到家,带了炸猪排饭跟一碗汤面加卤蛋。先弄给子良吃然後自己端着面去房间吃了。等等还要出去洗碗、扫地。这些事都是每天例行的工作。虽然子良常常让他吃苦头,但是子渊没有责怪他,因为这些是非并不是他直接造成的,子渊仍把子良当亲弟弟看待。
子渊把家里整理完回到房间,抬起头都21:30了,这时候才有时间做功课跟读书,想想今天下午回家所发生的事情。有个念头蓦地窜起:如果都要放弃学业了,还需要这麽认真吗他努力读书努力找回自己的存在感,难道都要付诸流水了他不想没有目的没有未来的过着,只能暗暗祈祷父亲能够回头,这已经是他最後的祈求。
不知过了多久,子渊隐约听到吵架声,他从趴着的书桌上醒过来,他父亲臣文贤回来了。这个礼拜他只回来过三天,争吵一次比一次严重,他除了听以外也无计可施。杨佳穗是阿嬷最小的女儿,长的娇小可爱,上面有三个姊姊一个哥哥,从小也是受尽疼爱,发生甚麽事都有兄姊出头,养成她骄傲又霸道的脾气,从不让自己吃亏的。
父亲臣文贤这次的外遇,无疑是对杨佳穗一个致命的伤害,从小自己就是要甚麽有甚麽,从不需跟别人分享,何况是自己的丈夫。每次父亲回来歇斯底里的吵、闹,有时候甚至还会半夜叫子渊起床一起去那个女人家把臣文贤叫回来。
子渊听得累了,忍不住了。
可不可以不要再吵了我真的很累子渊打开门房间门吼着说,子渊的眼睛泛红,泪水含在眼眶中打转。这是他第一次对着父亲跟後母吼叫,杨佳穗跟臣文贤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愣了一下,杨佳穗更是带着愤恨的眼神看着子渊,就这样三双眼睛相互凝视半响,没有人说话。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最後臣文贤闷着去房间拿了棉被跟枕头走去客厅。子渊也转身进了房间,杨佳穗虽仍没有想罢休的样子,但也没再闹下去,站在房门口不甘的瞪着臣文贤,这一夜就在暴风雨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