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焦急担忧的鬼母带着禁军和十几个太医,站到了港口外。一早她便接到回报说,大军带着萧石竹返航了后,便找急忙慌的带着,太医往军港而来。
但见舰队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后,鬼母更是心急如焚了。她无法平息自己内心不断泛起的阵阵担忧,只能用一阵阵徘徊不定的脚步来缓解,却越走越紧张,浑身就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双手十指紧扣在一起,心中默默地为萧石竹祈祷着。
待舰队停靠在军港边后,她便迫不及待的快步迎了上去。
刚到港口边,就见萧石竹在金刚和英招的搀扶下缓步走下战船。鬼母微微一愣,猛然驻足不前,心跳加快,手无足措,脑里一片混沌的她呆望着萧石竹微微张唇,却不能说话。
脸上有惊喜,诧异之色,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复杂的神情。泪珠泛起,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
“打了这么一个打胜仗,我好歹也算是鬼母国的英雄了吧?”萧石竹走到她面前,环视四周一眼,见到处都是埋头苦干的施工队后,对还呆愣的望着他的鬼母笑道:“怎么也没点掌声啊,鲜花啊和仪仗队什么的迎接一下英雄啊。”。
话音未落,鬼母便丢开了担忧和惊慌害怕,不顾一切的扑到他怀里,一言不发的紧紧地抱住他,一言不发的地流着泪,小声抽泣着。
但由于她双手环着的是萧石竹的腰部,碰到了对方的伤口,使得萧石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轻哼一声。鬼母听到他轻哼一声后,赶忙放开他,看着他因为裹着绷带而鼓鼓的腹部,柔声问到:“疼吗?”。
“不疼。”萧石竹笑笑。鬼母瞥了一眼他那满脸毫不在意的神色,赶忙胡乱擦拭一下脸上的泪痕,抬起粉拳便开始捶打他的胸膛,嘴里嗔怒道:“让你别去你非不听,受伤了吧?”。说话间,眼中又流出泪来。语气看似埋怨,实则关切。
一生都很是坚强,从未流泪的她,在萧石竹到来后已经不止一次为这个男子流泪了。连鬼母自己都觉得这样很不争气,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而萧石竹则是回头一看,见身后的众军士都默默地观望着,对着他头来了羡慕的目光后,赶忙抓住鬼母的双拳,道:“我这有伤在身,你再捶两下我真死定了。”。说话间对鬼母挤眉弄眼,示意她四周还有士兵呢,别这么亲密。
鬼母却视而不见,右手挣脱了他的手,竖起食指微微掂起脚来贴到他身上,把食指轻轻的靠在他的唇上,柔声细语道:“我不许你说你死,你可记住了?”。
但见萧石竹微微颌首后,鬼母收起柔情之色,摆出严肃认真的神色,对春云和英招他们大声道:“众将士辛苦了!但凡此次出征士兵,赏银各五两。百户赏银各十两,千户各十五两,指挥将军各领一百两。深入敌境的萧家军们,封赏则翻一番。”。
“吾主万岁!”众军士们闻言后,纷纷跪下对鬼母磕头高呼。
“走。”鬼母大大方方的拉起萧石竹的手,道:“我们回宫。”。说着拉着萧石竹就往军港外而去......
鬼母宫内庭中绝香苑里。
萧石竹躺在一张镂金围子床上,头靠玉枕,身下垫着的是一层镶着貂皮的猞猁狲,身上盖着青丝绸面錦衾。整个屋中除了他之外,就只有鬼母。
而萧石竹也在此躺了五天了,托神力的福,静养了几日他伤口已是痊愈。
他转头看了一眼坐在床沿,抬着药碗的鬼母,又转头盯着天花板哀叹一声道:“我这要躺倒什么时候啊?”。
自古以来,无论冥界还是人间。从奴隶到将军的不少,但让国主伺候自己的,怕只有萧石竹一个了。
“太医可说了,你得静养。”鬼母用手中玉勺从药碗中盛起一勺汤药,现在嘴边吹了吹后,又把勺子慢慢的递到萧石竹嘴边,轻言细语道:“你就乖乖的躺着,闷了我陪你。”。
“嗯,有你陪着就行。”萧石竹把药一喝,用乞求的目光看向鬼母,皱眉埋怨道:“太苦了,能不喝了吗?”。
“良药苦口利于病,不吃药那伤不能好的,听话把这些都喝完。”鬼母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又喂了他一勺药后,见有多余的药汤从他嘴角流出,赶忙放下药碗,拿起自己的绣帕为他把那汤药轻轻拭去。
“不是你说的,我回来就嫁给我的吗?”萧石竹又喝了一口药后,对鬼母坏笑着嚷嚷道:“怎么这么多天了,也不见你提结婚入洞房的事情。”,语毕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又补充一句:“你不会是耍我吧?”。
“哪里?”鬼母双颊微微一红,轻轻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胸口,扭过头去含羞娇嗔道:“你现在身体,怎么洞房?”。
“谁说不可以了。”萧石竹拍拍自己的胸膛后,竖起大拇指自豪的道:“我这身体好着呢?”。
见鬼母不答话,他便伸手环住对方的纤细楚腰,道:“要不你现在上来试试?”,说话间把自己的双眉一拱。
“把药吃了。”鬼母一巴掌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拍掉,又盛起一勺汤药,胡乱塞到他的嘴中后,嗔怒道:“不要脸!”。
“不过也是,现在结婚还太早,怎么也得择个吉日呢。”萧石竹见她害羞了,便是哈哈一笑,接着收起笑容肃色道:“听说射我那支箭我听说很厉害啊,可我何德何能啊?至于用在我身上吗?这几天我就琢磨,敌军兴师动众的弄了这么一支奇特的箭来伺候我,此事必有蹊跷。”。语毕皱起眉头,眉宇间泛起一阵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