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龙君泽的眼里只余满眼的红。

“百灵！”慕帧颤抖着双手俯身抱起百灵。

“嗯。”闷哼一声，百灵缓缓睁开眼睛，一手捂上自己依旧不停流血的颈项，声音还算有力道：“狞猫啊，虽然连累了你，但我也算为你报仇了！”

听到这有力的声音，龙君泽在原地定住，满身的鳞片几近覆盖全身，可唯有颈项上的鳞片始终缺一块，缺了这一块，他始终是人形覆鳞，无法化出万丈龙躯。

以这样的半人半龙的姿态，龙君泽一动不动的看着百灵，眼里是太多人们看不懂的情绪。

当看到面前站立的龙君泽后，百灵嘴里的话也渐渐止住，她甚至忘了捂紧自己依旧血流不停的颈项，怔愣起身，良久才发出声音：“你的逆鳞呢？”

龙君泽定定的看着百灵，看着她被鲜血染红的颈项，染红的半边身子，看着她因为看到他失了逆鳞后眼里的彷徨和紧张。

他是瞎了才看不出她心里始终都是他吧？

过去，无论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共拜了天地，礼已成，那么，他，就是她的夫，她，就是他的妻！

让她陷入这样的局面的人是他，这件事从头到尾错的最离谱的人不是瑾漪，而是他，如果没有他的优柔寡断和对瑾漪的同情放纵，又怎会有这样的肮脏之事？

夫妻，夫妻，她给了他她全部的爱慕和温柔相待，在她最无力软弱的时候，他也是她唯一的依靠。

而他对她除了一味的否认对她的感情，便是冷漠相待，虽为夫，却从未尽过一个夫君该尽的责任，她也从未享受过他的半分温存。

分离两百年后，他没有去顾及她等待两百年的所有感觉，毫无解释的给她一纸休书，派一个女人去接她却是将她劫杀在半路。

更是一次次帮着这个对他有爱慕的女人，让她和那女人的流言漫天飞，她却说纵然她被休弃，他曾经也是她的男人！

事到如今，他凭什么还能享受到她的爱慕？还能享受到她的礼遇？

百灵被追杀，这种种他谁都不能怨，瑾漪是他一手给她造出的敌人，又与他亲手追杀她三次，洞穿她心脏有何异？

龙君泽一步步来到百灵面前，伸出覆满鳞片的手抚摸上百灵的脸颊，声音沧桑沙哑：“女人，我龙君泽从今往后再不会信！”

百灵的声音有些失态到尖锐：“我在问你话啊，你的逆鳞呢？”

此刻，百灵心头如重锤敲打，难怪他不会凌空飞行，没了逆鳞他还算是龙吗？

“灵儿，对不起，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一切能重新来过。”龙君泽不答，只深深看一眼百灵，转身带着半人半兽的身躯消失不见！

重新来过，不是为了再一次享受她的全心爱慕和温柔相待，而是换一种方式，让他尽一个夫君该尽的责任，它为神兽，却想为她做一次人类夫君该做的一切事情，不枉他和她共拜那天地，不枉她口里的，她的男人！

看着龙君泽的背影，百灵咬唇，眼泪滑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没有逆鳞？”

这时，海一长老眸光复杂道：“原来那一日他是用了逆鳞，难怪威力会那般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