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呵笑一声，“那时，真的没有想太多，只是想为兽山无辜被屠杀的灵兽做些什么。”

“最后都做到同生共死了，还只是做些什么吗？”

百灵摇头：“有些事情当真是身不由己，臣服越多责任越大。”

龙君泽点头，这话倒是不假，内心深处他似乎也有同感，有使命感的人方能担得起那么多灵兽的臣服，可一旦有了臣服，便再也无法脱身。

两人一路心平气和的闲聊两句无关痛痒的话，气氛倒也和谐。

时隔这么多年，她没了离开鬼老院时的浓郁悲伤和隐隐的怨，他也没了那一身的虚弱，更没了初在坤都相遇时的冷漠。

两人竟是转眼来到兽山湖边。

兽山湖是这兽山中部最大的咸水湖，湖水碧蓝如洗，周边万树挺直，头顶蓝天白云。

百灵在湖边她常待的一块大石上坐定，开口：“你在那宝藏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比别人晚回来十年？”

龙君泽也随意坐在百灵旁边道：“所谓的宝藏，其实是一件高阶空间容器，我收了那空间容器，想在里面寻些宝物，所以就回来晚了。”

百灵笑着摇摇头：“你这能力还真是要气死所有人啊。”

龙君泽也是莞尔：“那空间容器里好东西的确不少，可惜我能力有限还不能带你进入。”

“没关系，不过，你是怎么赶在我们出事的时候回来的？”

“我感受到有人动了我的阵法。”说到这个，龙君泽心头就是一肚子的火气，那该死的器灵当真是气人。

他感受到有人攻击阵法，但因为距离太远，根本无法飞回，便只能求助器灵，谁知那东西一见他开口求他，气焰嚣张到了天上。

不止不肯送他回来，还不紧不慢的把这里的情况投影给他看，最后还是他劈了阴阳鼎里的数件东西，他才送他回来，就算如此，这家伙还故意放慢速度，明明个把时辰能到，他偏偏走个几日，当真是让他恨的牙痒痒。

两人闲说片刻，百里沉默一下，回头看着龙君泽说：“那些年，太过不懂事，让你为难了。”

龙君泽一愣，不知她说的什么。

百灵耸耸肩，竟是有些失笑出声：“艮宫的那些年，你是我精神上的支柱，在圣地，我也无所事事，也就不知怎么的对你一往情深，如今，想想，那三次表白当真荒唐。”

兽山八十年，思想越来越清晰，看的也越来越明白。

“荒唐？”龙君泽心头突然漏了一拍，她说那三次表白是荒唐？

“嗯，荒唐且无知，收了你的休书便要死要活，看着你对别人好便吃醋嫉妒，如今自己都觉得丢人。”

百灵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两壶酒，递给龙君泽一壶：“我们一壶酒泯恩仇如何？感谢你在鬼老院为我报仇，感谢你到如今还能在外人面前承认我是你的夫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是想用你的名保我往后的安稳，虽然说这在一定程度上让我未来不太好找个好男人吧，但是你是一片好意，我是感激的！”

百灵举杯，黝黑杏眼明亮至极，没有一丝的复杂，没有一丝的眷恋，明明亮亮，却是让龙君泽的心口疼痛到窒息。

眼见的百灵一壶酒干净利落的入腹，龙君泽却手微颤，这一壶酒仿若穿肠毒药，怎么都不能拿起倒入口中。

“你不愿喝？”百灵放下空酒壶，轻笑道：“其实喝什么酒都是矫情，不过就是我贪杯罢了，你若是不想喝便不喝，我们说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