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昌县县令高明伟大清早接到颜家人报案,道是咏香园遭祝融肆虐,清理火场后,赫然在里头发现一具尸首。
“真是晦气!大清早的接到这种案子。”高县令张开双手,由最受宠的小妾为他穿上官服,见他生气抱怨,小妾连忙温声安抚,待把人的火气安抚下来,才轻声献策。
“老爷,不是说新知府就要上任了吗?”小妾从盘里挟了颗小笼包放到高县令的碗里,边问。
“是啊!”高县令抓起小笼包塞入口中,边吃边回道。
小妾不着痕迹的撇了下嘴,“老爷,这新来的知府听说是香雪海城主的儿子。”高县令点头,拿起粥碗灌了一口,“那又怎样?”
“知府新上任,肯定需要震慑四方,您说,还有什么比颜家这个案子,更能让知府大人立威的?”
高县令眼睛一亮,只是要把功劳送出去,有些舍不得啊!再说了,这颜家的咏香园,他可是觊觎了许多年,可因颜秀德背后有瑞瑶教在,他再怎么想将之收为己有,也得拈量下自己的份量。
不过现在颜秀德不再是长老,嗯,想到颜秀德那张绝美清丽的脸蛋,曲线窕窈的身段,高县令忽然感觉到下身微紧。
小妾就坐在他腿上,他身上的变化,她是最先察觉到的,眸子微沉,这老家伙想到什么,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又……
不过她没敢撩拨他,“老爷?如果知府大人欠您人情的话……”未尽之言更让人容易想象。
高县令沉吟半晌,才露出笑容来。“让人去请大夫来,然后派人去通知县尉,命他带捕头和衙役去颜家走一趟。”
功劳,还会有,咏香园,不过是座大点的宅第,但让上官欠自己一份人情,这种机遇可不天天都有的。
姚县尉早就去颜家了,打昨儿接到颜家走水的消息,他就连夜带着人往颂城赶,只是大雨滂沱行路不易,等他们抵达颜家时,天色已明,雨还是落个没完,不过比起前一天,那是好很多了。
颜秀德在张见复父子的陪同下,见了姚县尉,又亲自带他们去看现场,至于跟着姚县尉来的仵作,则由南烟领着去看那具无名尸。
因为下着大雨,现场已被破坏,姚县尉很实在的跟颜秀德说实话,想要从现场查出什么线索来,怕是不太容易,不过他们会详查到底。
说这话时,姚县尉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颜秀德看,南贵和南荼两个在旁看着都恼了,就是张见复对这个表妹无甚好感,却也容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轻薄她。
被张见复父子及丫鬟们狠瞪的姚县尉很是无奈,他问话自然要看着被他问话人,他要看对方对自己问话的反应,他打接任县尉这差事后,他就常因查案问话被人瞪,所以他被瞪习惯了,完全没把他们想杀人的眼光放在心上。
问过话之后,他便去找仵作,现场没线索,也许能从那具尸首上答案吧?
离咏香园不远处的一处民宅,南荃正坐在小杌子,专心的看着面前小泥炉的火势,未几小泥炉上的小药壸嘴开始冒出白烟,她连忙取铁夹把小泥炉里的炭取了两块出来,见火势仍然过旺,又再取出一块。
苦苦的药味慢慢的弥漫整间屋子,就听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声从另一间屋子传过来。
“姨娘?”张幼仪边咳边喊,南荃眉眼满是不耐烦,但很快就消失无踪,看了看火势,最后决定再取出两小块烧得火红的炭块,这才起身去看张幼仪。
“姨娘,爹怎么还没来啊?”张幼仪边说边咳,她的咳声带着气音,可见是伤着了,南荃心道,怎么回事?这都养几天了,还没好?
“你爹出门办事去了,府里接到信,也得花时间送到他手上。”南荃顿了下,问,“要不,姨娘一会儿去雇车,把你送回去?”
“不要,我不回去,爹不来接我,我就不回去。”张幼仪激动的大喊,她一激动,咳的就越发厉害,看得南荃暗暗后悔,就不该听表哥的话,把她骗出来。
本以为把她攒在手里,自己就有筹码能和张见复谈判,再不济,也能从他那里要些赎金来花。
谁晓得这死丫头身上有伤,脾气还死硬,她是早就知道这死丫头脾气不好,但她不知道死丫头连脸色都不会看。
说起来也是她那个表哥不争气,看了漂亮小姑娘就迈不动脚,死活都要占点便宜才甘愿,张幼仪性子烈,不甘被欺负,狠命一踹就踹中男人的重要部位。
重创了男人之后,她没把握机会趁机逃走,而是坐在原地哭叫,男人缓过劲之后,她就倒霉了,被狠狠的揍了一顿,旧伤未愈又受重创,要不是南荃赶到,怕连清白都不保。
南荃想到表哥的狠辣,眉头就重重一跳。
“姨娘,那个臭男人去哪了?几时会回来?”
“你啊!这脾气得改改。”南荃劝道。
张幼仪不满的瞪她,“姨娘,那臭男人才该改改性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