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起,寒风呼啸,老王叔收拾了工具,巡视了在马厩里休息的马匹后,才转回门边的小屋子,车夫阿德正忙着往桌上的火锅里放肉片,见他进来,连忙招呼他。
“老王叔,快过来,肉烫熟了,趁热吃。”
屋里白烟袅袅,热汤鼓嘟嘟的翻滚着,肉香、菜香令老王叔肚里馋虫直叫嚣着,他放下手里提着的木箱,走到窗边的水盆洗手,然后才转回桌边坐下。
一开吃,两个人像是吃了这顿没下顿般的吃得飞快,直到吃得肚圆才歇手。
老王叔摸摸浑圆的肚皮,大叹,“唉!我们这趟差回了东齐,怕是再不回来了。”日后想吃什么山珍野味的,可就没那么方便了。
不过嘛!“我还是喜欢吃海鲜,这南楚什么都好,就是想吃点海味,难。”
车夫阿德倒是好养活,什么都吃,山珍海味他都吃,不在意日后有无山珍可享用,只是饱暖思***这一吃饱,黄汤下肚,就惦记起何蘅燕主仆两个了。
何蘅燕这娇滴滴的大小姐,是别想了,可那个俏生生的大丫鬟嘛!瞅老王叔一眼,见他微瞇着眼,像是快睡着了,便起身佯装要去解手溜出屋去。
老王叔看着他出门,冷哼了一声,拎起还剩二两的酒壸,晃悠悠的进屋去。
车夫阿德大摇大摆的开了门,见角落里蜷缩着的两个人影,嘴角勾起邪笑,把门虚掩上后,便如饿虎扑羊般直奔那两人影而去。
屋里伸手不见五指,魔爪眼看就要伸向可怜无辜的两个姑娘,不想下一秒阿德惨叫出声,他的手指头竟然被扳断了?
这两个姑娘有这力道?他是听说何蘅燕有学过武,但小姐说她那不过是花拳绣腿,当不得真的。那,真要是如此,这扳断他手的,难道是那个怯生生的大丫鬟不成?
一记直拳直把他方才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不等他吐完,又一记重拳袭向他的肚子,疼得他弯着腰跪到地上去,紧接着两记肘子直攻他的背部,让他直接趴到方才他制造的那一滩上头。
还来不及觉得恶心,他脑袋上就被狠踢了两记,然后晕了过去。
这时,那两个“怯生生蜷缩成团的姑娘”才燃亮火折子,率先赏车夫一拳的那名鸽卫上前查看阿德的情况,另一人则是窜到门边往外张望着。
“哗!老哥,你够狠的,直接把他手指给废啦?!”鸽卫鬼叫。
鹰卫没好气的回头瞪他,“安静点,你是想把人引过来?”
“嘿,这不是有你老哥在吗?”鸽卫的年约十六,鹰卫足大他十岁,这几天他们同一班盯梢,倒是培养出默契来。
只是鸽卫叫人老哥,鹰卫却从头到尾只以“你”来称呼他,让鸽卫颇觉扼腕,鸽卫所学就是要和人迅速打成一片,如此才好从关键人那里套出可用的消息来,他从四岁从师,学到现在十多年了,从没失败过,没想到会在自家人身上惨遭失败!
真是……
鹰卫却不知他所想,闻到阿德身上的臭味,他正愁怎么把人扛出去。
“干么扛出去?就把他丢着吧!要不然你让衙差们怎么交差?”鸽卫一脸不解的反问他。
鹰卫指着阿德身上的脏污,“不扔出去,这怎么解释?”
鸽卫见状呵笑两声,“放心,放心,自然能圆过去。”
说完就打开门,迎进两名样貌清秀的少女,她们身形与何蘅燕主仆神似,脸上有伤,衣衫有破,看来就是遭人用强不从被暴打的模样。
“你们要用李代桃僵之术?那万一他醒过来,说出真相……”
话声方落,就看到两位姑娘一左一右拉起阿德,将他往墙角的木架子撞去,随即听到一阵激烈的咳呛声,那是喉咙被伤到了。
阿德痛醒过来,喉咙痛得像似火在烧,想伸手去摸,却动弹不得,转头想看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喉咙痛得连转头都难,挣扎了下,就发现手臂被人抓着,是谁?谁抓住他?谁推他去撞架子?
才想着,就看到那架子迎面而来,剧痛再次袭来,他连哀叫一声都来不及就昏过去。
鹰卫见状,佩服的拱手,他再不敢说鸽卫是弱者了。
要知道这阿德可是有功夫在身的,据闻还不差咧!不然也不会被何大奶奶挑来干掳人的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