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乐悠不是凤庄主夫妻的亲生女?黎浅浅惊讶的张大嘴。
“她当然是。”黎浅浅听到凤奕的回答,才惊觉自己把话问出来了,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凤奕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等她再问,便又往下说。“凤家庄很特别,庄里年岁相当的孩子不少,有跟大哥年纪相近的,也有和二哥相仿的,我们文课是一起上的,但武课却是分开的,大哥由大伯亲自指点,那些和大哥年纪相近的,就跟他一起上课。”
与凤耀年纪相仿的,则与他一起上武课,听起来这些人,应是将来接替数子公子和记史公子们的,也就是说,在那个时候,凤庄主兄弟就已经在为接班人作准备了。
“那你和棠姐姐呢?”不是说都是一起长大的吗?“还有凤乐悠呢?她不也在庄里吗?难道她没跟你们一起上课?”
凤奕面无表情,只回了最后一个问题。“大伯母说她是千金大小姐,生来就是享福的,所以她从不曾和我们一起上过课。”
凤乐悠的武课本是凤庄主要亲自指点,毕竟是他亲女儿,奈何凤乐悠身边的丫鬟、嬷嬷们从旁挑拨,小姑娘受不了苦,自然要抱怨,身旁的人再刻意往偏了带,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那时的凤庄主夫人并不知自己身边的人,全是被人刻意安排的,听了女儿的抱怨,自然就以为丈夫故意为难女儿,为的就是要叫凤衍继承庄主的位置,她没有儿子,女儿就是她的一切,为了女儿,她和丈夫争执大闹,不愿女儿吃苦受罪。
凤庄主最后只得让步,这也是为何凤乐悠的功夫只是半调子的缘故。
“我记得小时候,练功很辛苦的,但我娘虽心疼,却从没插手多言,我问过她,为什么她和伯母不同,是不是因为我们是男孩,凤乐悠是女孩之故。”
“你娘说什么?”
“我娘说,她觉得我们兄弟两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她不想拦阻我们,而且生在凤家庄,我们有自己的责任在,如果武功不好,很可能会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
可是他娘没说的是,识人不明,也是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机。
黎浅浅看得出来,凤公子夫人和凤庄主夫人这对妯娌其实并不是处得很融洽,两个人的家世相当,但一个只生一女,一个却连生两子,再加上凤庄主夫人身边的仆妇们时时在她耳边挑拨着,她们两处得来才怪。
方夫人一家住进凤家庄后,因为凤庄主夫人当家,可没少厚待寡姐一家子,如果她是拿自己的私房,去贴补方夫人mǔ_zǐ,那也罢了,偏她用的公中的银钱,她舍不得亏待自家女儿,厚待了方家人,自然就薄了二房一家。
凤公子夫人自己有嫁妆,不怕儿子受委屈,但那口气咽不下去啊!她的儿子才是凤家庄名正言顺的主子,为什么他们的吃穿用度,比之寄人篱下的方家人还不如。
为此,凤公子夫人没少和凤庄主夫人起争执,从吃穿用度,到儿女的教养,凤庄主夫人认为凤公子夫人太过放任孩子,凤公子夫人则觉得大嫂对女儿的管教标准,有时太松有时太紧,让人无所适从,迟早会出事。
“都过去了!”黎浅浅拍拍陷入沉思的凤奕,“你娘和大伯母如今在地底相会,不知她们会说些什么?”
凤奕才回过神,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觉得不知如何回应。
黎浅浅笑了下,问他,“凤庄主打算传位给你大哥,那你爹的位置……”
“由我接手。”凤奕沉稳的回答,“你都能当好一个教主,我想,我应该也可以吧?”
“你当然行啦!”黎浅浅笑,心里却在想,那你二哥怎么办?
“是我二哥让我接的。”凤奕看着前方,忽然道。
咦?你二哥让你接的?黎浅浅讶异的望着他,不过凤奕没再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黎浅浅看他一眼,便也不再说什么。
老实说初时,看到他老这样沉默不语,她还有些不太习惯,因为凤三在她的印象里,一直是个活蹦乱跳的孩子,突然间这个孩子变了个样,变得安安静静的,让黎浅浅颇感压抑。
不过习惯真的是件可怕的事情,这才过多久,她就已经习惯凤奕经常陷入沉默中,自己竟然还很有耐心的坐在一旁陪伴?
屋里人安静不语,屋外的人却是悄悄张望着,忽地张望的人僵住了,她转头看向自己肩头上的手,讪讪笑了下。
“你胆子可真够大的。”春江把春寿拖进耳房后,才小声数落。
嘿嘿,春寿笑了下,把头靠在春江的肩膀上。“你们说,教主不会真看上凤三公子吧?”
“教主才几岁啊!你就想着她的婚事了?”春江瞪她。
春寿却朝她摇摇右手食指,“教主虽然还小,但她的婚事不早定下了,怕是有人动歪心眼,再说,凤三公子和教主看起来就像是金童玉女,挺搭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