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奴婢那有什么东西,不过是因为天冷,这才把手放怀里取暖。”仆妇低眉顺眼柔声回道。
韩漳在旁冷眼看着不发一语,韩伦则是靠上来,帮着韩纬为难人。
仆妇被逼得没法,直得将信掏出来,“三位爷,这是我们家夫人让人捎回来的信。”
“九弟妹让人送信回来,你做啥遮遮掩掩的?”摆明了就是闲着没事找人麻烦。
仆妇好想哭!这都什么事啊!不过是替主子送封信给婆婆,怎么就招惹到二老爷呢?
“拿出来吧!我们瞧瞧。”因为在酒楼喝了不少酒解闷,韩纬现在是酒气上头,就是要胡搅蛮缠,仆妇看他们脸色隐隐泛红,知道躲不过只得老实将信掏出来。
其实韩纬这样的做为很不妥,但门口侍候的人,都看出他喝了不少酒,没人上赶着去触这个楣头帮那仆妇说话,由着那仆妇自己应对,那妇人看着没人能帮自己,心里恨得不行,决定回头就让人给齐家老太爷他们告状去。
当年大长老可是和齐老太爷说好,她家小姐是要嫁给黎漱做教主夫人的,谁知事没成也就算了,最后嫁的丈夫虽是嫡幼子,但却不如韩二爷得宠,虽然有大长老和韩大老爷撑腰,但内宅里到底是做婆婆的当家。
明里暗里不知受了多少委屈,现在大长老还在,大老爷也还在,二爷就这样欺负人了!万一害她家小姐名声受损怎么办?
韩纬从仆妇手里抢过信,三两下就拆开来,不过因为酒气上涌,胃也跟着绞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胃部一阵翻滚,呕的一声吐了一地,手上的信也因此松开随风飞走了。
仆妇看着发愣,旁边站着的人里头,有个人喊她道,“齐嫂子还不赶快追啊!”
“啊!哦哦!”齐嫂子拔腿就追,三两下功夫就不见了。
韩纬的侍从扶着他往里走,韩伦和韩漳都避开那滩东西各自回房。
韩见夫人那里得到消息,气不打一处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他们就只会窝里斗?”
心腹妈妈上前要劝,被她挥开,“大老爷他们到那了?”
“明儿下晌应该就会到了。”
“回来就好。”丈夫总算是要回来了,“老太太还是没有消息?”
“没有。”心腹妈妈低着头回道。
韩见夫人坐立难安,在铺着紫红玫瑰地衣上踱步,转得心腹妈妈眼晕时,才又开口,“你说,那贱人到底跑到那儿去了?”
心腹妈妈暗叹,“夫人,老太爷就要回来,您得小心些别喊错。”
韩见夫人不耐烦的摆手,“知道。”顿了下又问,“你说我那好婆婆到底去哪了?”
“咱们的人一直盯着她娘家,可一直没有看到人,她应该是没回娘家去。”
“那……”
心腹妈妈提醒她,“夫人,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您还是好好想一想,老太爷回来问起,您要怎么回答他吧!"
韩见夫人此时想起也觉心慌,不过嘴上仍旧强硬得很,“她是长辈是婆婆,她要出门,我这做晚辈做媳妇的,难道还能拦着她不成?”
“她到底是您的婆婆。”
“不过是个继室罢了!”而且她连儿子都没了,看她还怎么跟自己争!只是为何,只要一想起那贱人下落不明,她就觉得心惊胆颤呢?
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韩见夫人不知道,从总坛悄无声息消失的大长老夫人,这会儿刚与往莲城赶的丈夫会合。
大长老夫人见到丈夫,便忍不住溃堤,抱着丈夫瘦脱了形的身子嚎啕大哭,她哭得嘶心裂肺,令闻者也跟着伤心,大长老自也不例外,看到了妻子,就想到他们的儿子,想到了那残破的尸身,想到他的骄傲就这么没了,悲从中来!
夫妻两抱头痛哭。
一时间屋里侍候的也跟着哭,屋外的也陪着掉泪。
还是贴身侍从怕大长老哭出问题来,上前来劝阻,大家才止了泪。
大长老夫人净面梳洗后,与丈夫细诉别情,问到儿子如何过世的,大长老不由为曾孙掩饰一二,问妻子是怎么来的,大长老夫人气恼告状,想要丈夫为自己讨回公道,待看到丈夫苍老病弱的模样,不禁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的儿子已去,她能依靠的就剩下丈夫一人了!要是他再有个万一,那自己要依靠谁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