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攸离.一轮惨白的明月孤零零地吊在天上,勉力撑着阴恻恻的笑容俯视着这块藏在阴影中的土地,冷风贯过斜生的杂树,枯枝脆响,孤影斑驳.
我靠着监狱里冰冷的墙,透过狭小的天窗,眺视着那冷冷的孤月,耳边似乎响起法庭上庄严冷酷的判决声“xx号刑事判决,认定被告人方林谋杀罪、侮辱尸体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三天后后执行”我努力昂起脖子,扯起嘴角.我可不后悔我不后悔谋杀并且肢解了我的母亲.
忽然想起今天来采访我的那个白痴女记者,我恨恨地撇开头,她那副表情算什么同情我么屁,我才不需要人同情那个白痴女人还摆出一副很理解我的表情,她空荡荡的脑袋能理解什么东西哼不就是杀了我母亲么不过是杀了那女人
那个光有一张漂亮脸蛋的女记者,居然摆出一副救世主的面孔妄图拯救我,我呸天真到死的女人一个,用着她自以为是的同情心来安慰我,她知道什么
她理解我什么少自以为是了,这个胸大无脑的笨女人.
我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她了,她还穷追不舍地追问细节,真是个白痴女人.
她以为她是圣母玛利亚么我平静的告诉她“就是那一天,我决定杀死她”的时候,那张脸的扭曲得让我真想笑啊,白痴女人.
据我母亲说,我父亲在我不记事的时候就过世了,所以从小我便和她相依为命.母亲是国内最好的大学水木大学艺术系毕业生,原本在一所高中里做老师,后来为了挣钱下海开了装潢公司,她自己担任主笔设计师.我们的感情很融洽,但自从我交了女朋友之后,她便严厉地阻止我们.我和她多次爆发严重的争吵,今年9月,母亲当着我的面骂了我女友,并把她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