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堂四言是支撑津南的盾牌,你将“言安”一门彻底毁了,便以为打通了津南的命脉?”
黑暗中,一人落于一枯树枝丫上,漫漫薄纱临风而起。
千千白发如瀑布般垂落,猛然一看以为是坠落凡尘的妖野之灵。
“如果不是馆主暗中相助,我也不可能这般顺利的将钱家毁于旦夕之间。”枯树下,一人提着一笼昏黄小莲灯,仰面看着枯树上的人。
莲花灯小巧,映衬着提灯之人曼妙姿,一袭雀鸟飞天长裙,两肩搭着一素色薄纱绢,梨花落袖,纷扰尘世。
“姑娘别会错意,李某人不过做了个顺水人,帮你一把。”树上之人清冷看着树下女子。
“若不是馆主……”
“莫要将李某人与你挂扯在一起。当时,李某人不过看姑娘痴一片,这才给姑娘推了一把手。如今,你的儿郎可愿意回头看你一眼?”
问及此事,树下之人轻咬唇瓣,未有言语。
“问世间的,不过如此。”
“不,不会的,我一定会让他回头看我的。”她不愿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得不到那人的半点垂眸青睐。
她林楚怎么可能认输呢?
“吼哦~”言语之间的轻蔑,又透着几分期待,树上的人儿嘴角微微上扬,起唇道:“那李某人便看着姑娘如何让那儿郎回头。”
瑞安钱家的事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埋于一场大火之中,只要钱南新还活在世上,她便得不到和年欢。
既然认定了和年欢是她一生所,即便前面之路皆是荆棘,她亦要斩出一条通往和年欢心的路。
“啊!啊!啊切!”
一个偌大的喷嚏打的响亮,惊了在座的所有人。
原本还很闹的院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众人皆将目光移向钱南新坐的这一桌来。
此时的钱南新,低着头默默的伸手揉着鼻翼,生怕别人看出端倪。
“别躲了!”一旁的苏锦年假意端着桌前的杯子,低声轻语。
“没你什么事。”
“噗呲!”
即便这笑声很轻,坐在一旁的钱南新还是听见了,她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瓷白面具下,掩嘴淡淡笑着的苏锦年。
虽有些恼火,但看到他的笑颜时,钱南新却觉得不可思议。
原来他不是不会笑。
“馆主到!”
是这女奴的唤声让在场的人纷纷收回了视线。
一直在旁假装若无其事的苏锦昔及云这才呼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原来弟妹还有这么一让人刮目相看的能力。”苏锦年启扇,侧面遮颜,一副坏坏的笑看着钱南新。
“你这是什么话?”云拉扯着苏锦年。
“哈哈,不说了,不说了。王第,王兄可是很看好你们二人以后……”
“你有完没完?”
虽然云也憋着笑意,但她终究是个良善之人,不会轻易揭人家的短。
“无碍的,无碍的!”当事人这时却当起了和事佬。
“他笑你,你还无碍?”
见云还是有些气,钱南新无奈笑着:“我没事的。”
苏锦昔一旁摇着折扇却已将这事儿抛之脑后。
就在云与南新依旧为此事互相宽慰之际,苏锦年却使了个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