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则被仆从引入建于池畔的一艘船舫上,坐于船舫之中,便能观池中之景,又能赏对面戏台全貌,好不惬意。
只是现时的裴煦却无心观赏风景,此时的他立于窗格前,眼见池中鲤鱼悠闲戏水,目视池中荷叶渐有枯黄之色。
心想,难道就没有办法制止自家妹妹继续犯错?
不多时,裴氏携婧儿出现在了颐春园,见裴煦已立在船舷之上,皱了邹眉,不知与她素来不和的哥哥,为何突然好心要送她糕点?
疾步入内之时,恰巧钱南新经过园子前,瞧见了裴氏急匆匆的入园,因心生好奇,而尾随其后。
原本钱南新是要去找爹爹询问有关娘亲之事,可不想钱管事说自爹爹从溪庭别院出来,便独自一人出了家门,说是去找知县大人了解些事情。
无法,钱南新只得悻悻然回来,不想半道遇到了裴氏。
“你找我不会真的是想送些糕点给你这命苦的妹妹吧,哥哥!”裴氏入了船舫,便朝着立在船头的裴煦喊话。
裴煦听罢,转身看着裴氏,面色凝重,未直接应答,而是缓步入了船舫内。
走到圆桌前落座,起壶倒茶,待两杯茶备好之后,才用手指了指圆桌对面,道:“坐下!”
语气里略带些愠怒,不允裴氏有反驳的机会。
“看来,哥哥今日给妹妹带的可不是一般的糕点啊!”裴氏坐定,双眸直直盯着自家哥哥。
“最近,你的动作太大了。”
“呵,哥哥何时这般注意妹妹了,自我嫁入钱家以来,你可是甚少来钱家看我,今日怎得?”贾氏轻叱一笑,道:“不会是想来警告妹妹,不要阻了你升官发财的路吧?”
“千门客栈里的人,是不是你安排的?”不想被自家妹妹的言语左右,裴煦直奔主题。
裴氏一时语塞,不知裴煦到底知道多少,转眸之间,心中有计,便装起了糊涂:“哥哥这话什么意思?”
“需要我将那些人供出来的一一在你面前呈出来吗?“裴煦怒气渐升,早知裴氏不会承认。
画舫内一时安静!
立在船舫外的婧儿静静候着,初秋午后的阳光甚是温和,温和的让一项警觉的婧儿竟公然打起了盹儿。
钱南新见状,虚晃一身,偷偷从画舫不远处的灌木丛边猫着身子,躲过了婧儿绕到了船舫另外一侧,静悄悄贴着船舫木墙,移步到圆桌位置的窗格处,躲了起来。
还未安抚紧张的情绪,便听船舫内传来裴氏的声音:“哥哥,若是有证据,那拿出来给妹妹瞧上一瞧。”
“还不承认?你的贴身侍婢叫婧儿。是吧?千门客栈也是婧儿去找的,对不对?只是不想被人捷足先登,定下了那间房子作酒楼。
无法,你们这才想到了打劫那家酒楼,你不要告诉我,婧儿私自与那帮匪徒联系,有意加害钱家大小姐,钱南溪!”
“就算是,也是你背后指使的!”
船舫内,裴煦数次提及婧儿,使得尚在睡梦中的婧儿,一时打了个寒战,竟幽幽转醒过来。
“裴煦!”
裴氏一怒,直接唤了哥哥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