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女儿为何会与裴煦相识?
书房内,钱义安看着端坐一旁的裴煦,以及站在堂中有些手足无措的女儿,心中疑虑重重。
空荡的书房内,唯有微风掠过火烛时发出的噗噗声,其余便没有任何声响。
一时间这书房内静的让人发慌,尤其钱南新更有些局促不安。
她没想到是,这位气宇不凡的官差竟是瑞安城的知县大人,虽只是个小小的地方官,但看他对爹爹的态度,总觉得两人关系不一般。
“爹爹!”
这屋子着实安静的太诡异,钱南新见情势不利,这才开腔打破这有些压抑的氛围。
“这样吧,你家的家务事儿,我还是不要掺和了。”裴煦起身,看了一眼正在生闷气的钱义安说道。
“知县大人,那老夫就不送了。”钱义安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这话倒是让裴煦有些生气,好歹也是他将他女儿送回来的,一句感谢之语没有,还乘机下了逐客令。
不过看看在堂中有些瑟瑟发抖的女子,裴煦心生怜悯。从小就失了娘亲的疼爱,皆是父亲一手带大,而作爹的又时常不在家照看。
虽钱义安有两位妾室,但自家妹妹的脾性,他裴煦安能不知,三妾也时常被孤立在后院,不得出去,估摸着三妾有心照看谷千浅的女儿,却又碍于他妹妹的势力,故而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的宅院如何能将自幼失母的女娃儿养育成人?
也就怪不得她从小在外惹事,落得一个嚣张跋扈的名声在外,裴煦心中颇有些感触。
他记得谷千浅的女儿名作钱南溪!
南溪,南溪,是个好名字。
“大人,不要走。”钱南新眼见着裴煦起步,便直接挡在了裴煦面前道。
现在的她可不敢轻易跟父亲独处,怕又与上次那样挨了爹爹的责罚。这位大人应该与爹爹认识,不然爹爹也不会以那样的口气支走这位知县大人。
“你想气死爹不成?”钱义安吼着。
“就是怕你出事儿,我才让大人留下来的。”有了裴煦在场,钱南新胆子也越发的大了。
“你就别跟小娃儿置气了,她回来了不就好了吗?”裴煦将钱南新揽在身后,宽慰道。
“我的家事,你不必插手!”钱义安一时气急,转而看到裴煦压着几分火气,便又不耐烦的摆摆手:“时候也不早了,你快些走,误了你今日升堂断案可就不好了。”
“你这样说,我今天就先把你家的这家务事儿给断了。”裴煦听罢,率性一甩官袍长袖,厉声道。
钱南新见状,心中一阵欢喜,有这位知县大人在,她今日应是少挨顿板子。
“好,好,既然你要掺和,那就随意,不过此女屡犯家规,不可原谅!知县大人若要插手此事,还得按照钱家的家规来办。”钱义安看着贼贼笑着的钱南新,更是气的很。
他不知女儿回来,这些日子已经让他足够头疼的,二房钱予安的婚事迟迟未有着落,和家那方狮子大开口说要一间茶室作为聘礼。
想他钱家本就是以茶商起家的商贾之家,而茶叶不仅仅对于他钱家重要,于整个津南国来说都有些影响。
一间茶室,说的好像只是一间茶楼的事情,实则是在挖他钱家的命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