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端看子规的模样,又不像是闹着玩儿的,故而钱南新便将扁担放下,耐心的听着子规的话。
原来,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子规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便刻意将放缓了脚步,见其后真有人影跟随。
子规熟识山路,七拐八弯将那人引到了果然山的一处高深的丛林,故意留了些印记让那人误以为她们二人入了那片林子。
看那人应是不太熟悉山路,走过一段便已消失不见,见此,子规才放心的引着钱南新回了家。
子规说,他与先生为了寻得安身之所,已在这果然山搬过好几次家,每一次都住不上很久。
“哦~“钱南新听罢,也是一惊。
那个像顾北川的男子,看着像是不会干这等低劣事情的人,那又是谁会跟踪他们呢?
被子规这般规劝,钱南新终没有执意下山担水,一天都在山上学习。
瑞安,钱家!
这几日钱家与和家都在为两家联姻的事情商讨。
钱家自说不会亏待和家姑娘和苏儿,但和家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态度,这让裴氏十分恼火。
一个残花败柳,若不是看在她怀着钱家的种,怎可能放她进入钱家大门?
媒婆上门说了几次,他和家竟拒绝了几次,每次都说和苏儿身体不适,暂没有联姻的考虑。
媒婆每次入和家,都未见到和苏儿本人,和宴都这老狐狸将自己女儿藏得倒是紧的很。
这日下午,媒婆又在和家碰了一脸子灰,在裴氏面前便是一声声诉苦。
裴氏听得烦了,让侍婢婧儿拿了些碎银打发走了媒婆。
自己正头痛之际,钱予安携风入了内室,满脸急切。
一见躺在木塌上,单手捂着额面的裴氏,便直接跪了下来:“娘亲!”
方才和府来人给他递了封信,信上大致内容是:
和苏儿被父亲关进了柴房已有数日之久,身子越发虚弱,若是再不想办法,和苏儿怀着的孩子估计也保不住了。
“娘亲,现在怎么办?”钱予安将信递给了裴氏。
裴氏本不想在理会,但看自己的儿又那么火急火燎的寻她帮衬,便压着火气,将信件拿来看了几眼。
随而抬手撑着额面,又是一阵头痛,眉头紧蹙:“你真的非她不娶吗?”
“不,孩儿并不是”钱予安听罢,心中一紧,怕母亲又生变化:“不过是因为苏儿怀着钱家的骨血,所以我才”
啪!
脆亮的响声在空荡的内室听来着实可怕。
“你能不能有点长进,啊!”
裴氏怒不可遏!
钱予安偏头,脸颊上五个清晰的掌印,使得他不敢抬头看向自己的娘亲。
“你没发现这女人在利用你吗?啊,为了你的亲事,为娘把这张老脸都丢没了,你还在这儿为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求为娘想办法?”
裴氏怒不可抑制,若不是因他钱予安是自己的骨肉,她定不会这样低三下四的去求人。
“娘亲,孩儿错了!”
钱予安咬着牙,向着自己的娘亲道歉。
“出去!”
裴氏无力的摆摆手!
但钱予安哪能放弃,和苏儿催的那般紧,若真的就此放弃,那他与和苏儿便真的不能在一起了。
“娘亲,娘亲,求求你,成全我们吧,他和家不过就是想多要一间茶室作聘礼,你去跟爹爹求求情,答应这个条件吧。”
钱予安跪着爬到裴氏身前,哭求着。
“你!”
裴氏见到钱予安这般模样,更是气的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