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大娘你歇一会儿,俺年轻,这点活儿累不着.”大鹏说着,按住秀兰娘的手,让她坐在垅台上.
秀兰娘这才仔细地端详起大鹏来.大鹏不到三十,和二奎年龄差不多,要比秀兰大七、八岁,由于终年劳作,皮肤黝黑黝黑的,但膀大腰粗,干起活来分外的有力气.
“娃他娘走了三年了吧.”秀兰娘问.
“是啊.”大鹏活干得多,话却不多,秀兰娘不问,他便一声不吱,闷头干活儿.
“咋没再办一个呢娃天天绑在家里也不是一回事啊.”秀兰娘无不心疼地说.
“哦”大鹏似乎是在答应,又似乎在掩饰着什么,半天才叹了口气说,“穷人家,还拖个娃,哪那么容易找呢”
从大鹏对自己的态度上,秀兰娘明显地能感觉到,大鹏对秀兰,也是有意思的.秀兰娘想,二奎从来不下地干活,秀兰挺着瘦弱的身子天天下地,一定是多亏了大鹏帮着,就像今天他帮自己一样.他们俩能不能秀兰娘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不敢想再下去.
在六,七十年代的农村,拉帮套是很常见的一种民俗.直白地说,拉帮套就是一家一个婆姨,却有两个汉子.一般是自家的汉子因为有病或常年不在家,持不得家,养不得一家人,征得自家汉子的同意,可以再找一个单身的汉子一起来过日子.生了娃要管原来的汉子叫爹,管拉帮套的男人叫叔.这习俗在二十多年以后的现在虽然不是那么普遍了,可在一些个穷地方,还是时常有的.
但二奎可不是省油的灯,如果真的要找一个拉帮套的,他还不打翻了天杀人放火都是做得出的.秀兰娘不敢往这上想,可又不得不往这上想.闺女拉把个娃,又要家里家外地干活儿,当娘的心里疼的象针扎一样.
“大鹏,要找个啥样的呢”秀兰娘试探着问,“赶明儿个,大娘看有合适的帮你说合一个.”秀兰娘说完自己也觉得脸上微微泛红,用眼睛偷偷瞟了瞟大鹏.
大鹏停下手中的活计,木在那里.想了半晌,嘿嘿一笑,什么也没说,又去做活儿了.
“孩子叫啥名儿”秀兰娘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问.
“根娃,”大鹏头都没抬,“大前年娃她娘没走的时候给她起的”大鹏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咳命苦啊.”秀兰娘叹了口气,“破了根的黄瓜苦,可也比不得没了娘的孩子苦呢.”
秀兰娘想了想接着说:“俺家秀兰的命苦呢.嫁了这个孬汉子,庄稼活儿做不得,脏毛病到是沾了一身”
“秀兰她”大鹏想说下去,但好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突然又停止了.
“咋”秀兰娘问.
“她”大鹏想了想说,“她人好,心好,将来会有好报的.”
陕北的庄稼人都是信命的,脸朝黄土背朝天是命,嫁什么样的汉子娶什么样的婆姨是命,生了什么样的娃也是命大鹏说秀兰将来会有好报,这让秀兰娘觉得,大鹏对秀兰一定是有心思的,可自己是无法挑明的,也不敢挑明.秀兰娘只能打个唉声说:“但愿,但愿吧.”
俩人聊着聊着,大鹏可就有点走神了,一个不主意,一下子把粪扬到一边,稀稀拉拉地糊了秀兰娘一鞋.
秀兰娘赶紧地跺着脚,从地头上捡了根木棒,往下刮鞋上的粪.
大鹏也吓了一跳,虽然庄稼人也不讲究啥干净的,可着粪弄到别人身上可是有些犯忌讳的.他赶紧地把手里的粪扬到一边,嘴里喊着:“对不住啊,婶子你等着,俺马上就给你弄干净.日它的,这铁锹还真不顺手.”
本来是句很寻常的话,可不知咋地,秀兰她娘就寻思到歪处了.她这脸臊的红彤彤的,不知道给说啥好.
看见秀兰娘的样子,大鹏也醒过味儿来.其实他也没往歪了琢磨,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可过后这一寻思.说啥也不能说“日”啊,还真有点不太得体.毕竟,秀兰娘也是自己的老辈,说这话还真有点不太合适.
大鹏也不说话了,这叫秀兰娘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她低着身子,假装刮着鞋上的粪渣子.
她这一低身子,可就线条弯弯地又顺畅的把屁股画了个圆弧.因为干活热着了,秀兰娘还把小褂上边解开几个扣子.从大鹏那头看过去,正看见秀兰娘那一对耷拉的大奶子在胸前晃悠来晃悠去的.把大鹏看的就觉得血直往脑门子上冲,档里的东西开始一下子硬挺起来,而且大有一发不可收之势.
刮了半天,秀兰娘发觉着大鹏咋没声响了呢抬头一看,正发现他两眼只勾勾地盯着自己胸上.低头一瞅,才发现,自己个的两个奶子都让大鹏看的透亮.
这可把秀兰娘臊的都快跳黄河了.被一个小辈把奶子都看遍了,这叫她恨不得找个洞好自己钻进去.嘎巴着嘴,她哼哼地说了一句:“那个那个中午头到了,俺俺先回去吃饭了,你你也回吧”说完,秀兰娘跟逃荒一样溜回了家,只把个大鹏丢在身后呆呆地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