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过后,又是一阵香风袭过,便就再无动静,待得众人战战兢兢的抬头张望,眼前只余一片白墙,那里还有这灵感大王的影踪?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无人说得出话来,最年长那乡老一声长叹道:“走吧!都回村子里去再商量!这灵感大王啊,怎么就忽然要童男女了呢?这是两条人命啊……”这乡老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起来,带得众人也伤心的一片长吁短叹,可是到底也没敢在这灵感大王庙里哭出来,只得搀扶着乡老便都先回了陈家庄。
陈家庄村民们的伤心纠结,阙斑衣是不知道的,或者说,他知道了也会权当不知道。在阙斑衣的内心里头,一个自小就知道自己雌雄同体,不同于寻常水族的小妖精,怎么可能理解得了人类对于献祭童男女这事的悲伤恐惧?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就是齐竟,也只有齐竟,齐竟这个大王,才是他一直需要追逐的最终梦想。
这童男女,阙斑衣当然也是知道是造孽的,可是,没有了这鳌久口里的药引子,那来的丹药?那来的新身份站在齐竟身旁?又那来的以后?阙斑衣想到这些的时候,便再顾不得什么造孽不造孽了,只一心等着第二日辰时去接那两个孩子转手送去鳌久家了。
然而,对于陈家庄来说,这作出决定的一日,真是每一个瞬间都是充满了眼泪和悲伤,每一个瞬间都那么的难过和煎熬。
众人回去村子后,乡老先去禀报了族长这件事情,族长便立即让人敲了祠堂里头的钟鼓召集了全村的人都到了祠堂跟前聚集。
年迈的族长看着祠堂前头乌压压一片自己村子的村民,其中不乏来得太急,抱了背了孩子过来的,此刻孩子们都一脸懵懂的跟着大人们聚集在这儿,昂着头等着。族长见着这些小脸们,心里也是阵阵心酸,一村子的安宁和平,年年的风调雨顺真的很重要,但是孩子呢?两个年幼孩子呢?他们的性命难道就真的不重要了?
族长想到这儿,也都觉得才刚得知这要献祭童男女的消息真是宛如几百斤一个橄榄压在舌尖上,好半响都说不出口,他无力的拿拐杖点点方才回来报信的年长乡老,示意乡老把这消息告诉村民们。
乡老也觉着说话艰难,甚至是连抬头去看夹杂在成年村民间的孩子的用气都没有,颤抖着哽咽着,将灵感大王现身要求献祭童男女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通。
村民们先是一片哗然,有年轻气盛的就立即嚷嚷道:“这灵感大王几十年不现身一次,为何如今就这样忽然现身了?况且这大王从来只受我等香火供奉,从来不是那等要吃人的邪神啊!别是假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