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张夫子不嫌弃此处乡村夜里。”喜多多给张雪琴行礼。
“见过张夫子。”几位学生也上前见过张雪琴。
张雪琴爽利道:“好说,往后咱们相处的日子尚多,你们先进去吧,我跟婕珺多年不见,说些体己话。”
说完拉着林夫子朝广场方向走。
林夫子皱眉道:“今日是跟夫子们初次见面,有多少话日后不能说,非得在这个时候。”
任张雪琴用多大劲,林夫子硬是纹丝不动。
“好吧,服了你了。”张雪琴无奈,只得放弃,却不肯松开林夫子的手。
林夫子暗使巧劲,张雪琴吃疼,才不得不松开。
福夏此时迎出来,向喜多多和林夫子见过礼,边陪喜多多朝平日见客的客房走,边解释:“三位夫子是昨日到的,我看她们旅途劳累,便留她们在喜福宝休息一晚,今日送她们过来。
本来我应亲自去向大小姐禀报,可三位夫子初来此地,我也不好就此将她们搁在这里,恰巧碰到高明瓦,我便拜托他替我给您禀报一声,福夏在这里给大小姐赔礼了。”
说着,福夏向喜多多屈膝赔礼。
而后接着道:“本来我带了一个小丫头来,就为行事方便,张夫子有东西忘在了喜福宝,我让小丫头回去取了。”
说完,福夏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喜多多,道:“三位夫子是由傅家镖局护送而来。这是四太太拖镖局转交给大小姐的信。”
喜多多接过信装进袖袋,对福夏道:“有劳了。”
福夏赶紧施礼:“大小姐您别这么说,若不是有大小姐当年的提携,哪里有福夏的今日。”
喜多多扶起福夏,继续朝客房走,边道:“客气的话就不多讲了,先见过夫子要紧。”
进得客房,就见两位年近四十的中年妇女坐于堂上,一位面容严肃,一位看起来和善。
桌上摆着热茶点。两位却一点都没有动。
福夏先向喜多多介绍面容严肃者:“大小姐。这位是周夫子,专长是教授礼仪。”
“周夫子好,劳您大老远从京城来此乡村夜里,路途辛苦了。”喜多多向周夫子施礼。
周夫子语气平淡:“大小姐客气了。我自愿受四太太所托。没什么辛苦可言。”
福夏接着介绍面目和善者:“大小姐。这位是史夫子。”
话还没说完,史夫子已经起身拉着喜多多的手,自我介绍道:“我就是喜欢看个杂书。讲个故事什么的,顺便画个水墨山水画,人物画像也还拿得出手,往后还要大小姐多看顾我这个老婆子。”
喜多多不动声色抽出自己的手,给史夫子施礼:“史夫子您客气了,往后多多还要史夫子多看顾才是。”
林夫子上前跟两位夫子见过,寒暄一番后,招呼学生们向两位夫子行礼。
周夫子只是朝学生们点点头,史夫子则是将每个学生都夸了几句。
喜多多原本要陪着夫子们一块去学堂,无奈被事物缠身,只得向夫子们道歉,并说中午亲自下厨,为夫子们接风洗尘。
福夏主动请缨,和林夫子一块陪夫子们去了学堂,打算完事后去看望朱少群。
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喜多多吩咐雪薇的两个助手:“葛伶,葛俐,高妈妈坐月子期间,她原本负责的事就辛苦你两个代为处理。”
“是,大小姐。”葛伶应诺。
“可是,我和姐姐才跟着高妈妈学了没多长时间,很多事都还不懂。”葛俐心直口快。
“有不懂或不能确定的事,问我问朱先生都可,或是请教其他管事和有经验的伙计,不管用什么方式,弄懂就行,没什么张不开嘴或觉着丢人的。”喜多多教导。
姐妹俩同时应诺,各自出去做事。
葛伶葛俐是一对双胞胎,和喜多多一样,眼见着就要满十四岁。
葛伶稳重话不多,看似木呆呆不讨人喜,其实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葛俐则活泼灵动,看似心里藏不住话,其实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分得很清楚。
兴许是双胞胎的缘故吧,两人性格虽差异极大,做事却默契的很,遇事基本都会想到一块去。
因性格的原因,两人的想法方向又有所不同,互为补充一下,很快就有了解决办法。
正出于这个特点,喜多多才同时派她姐妹给雪薇做助手,可以做到事半功倍。
好容易清闲下来,喜多多掏出福夏刚才给她的信来看。
信中,沈茹梅先向吕氏请安问好,说了一下她自己家里的情况,无非是报喜不报忧,都是些一切安好的话,
而后以喜四根的口气,对喜多多和喜瑞堂做了一番谆谆教导。
最后才详细介绍了三位夫子的情况。
张雪琴是沈茹梅在京城女子学堂的同学,擅长各式乐器,性子活泼,平时做事大大咧咧,丢三落四,但是一旦接触乐器和乐谱,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思维严谨,一丝不苟。
张雪琴对男人挑剔到了苛刻的地步,从幼时开始有人上门提亲,到今年已经二十三岁无人问津,都没有一个男人她能看得上。
如今张雪琴与家人是相看两相厌,平日里无事可做,有人请她为子女教授乐器,她便赚些零花钱,也省得呆在家里心烦。
沈茹梅问她愿不愿意来喜乐庄,她还有些犹豫,后来听说林夫子在此,便爽快应承下来。
沈茹梅还解释,其实她跟林夫子也是早就认识的,不过每回她回喜乐庄。林夫子对她表现的都很冷漠,似乎不想跟她相认,沈茹梅便也罢了。
信上还说,各人都有过往,她没有必要揭人家的伤疤,不过张雪琴这一来,怕是境况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