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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连赶路的这两天三夜,根本没吃任何东西,以他蛇的特性,几天不进食根本不是回事,原先他也不觉着怎么饿,经周婆子这么一提饭食,他便很想吃东西。
吴莉从师于朱少群,做得一手好饭菜,又自创了许多点心,味道都还不错,阮连想起来就有胃口。
等周婆子将饭端来,阮连却没有吃多少,倒是喜瑞堂吃了一大碗。
吴莉为阮连准备的吃食,是喜多多爱吃的小角儿,今日的馅料是藕渣拌鱼肉松。
那角儿包的实在是太精致小巧,倒是蛮好看,阮连已吃得很斯文,一口也可吃下四五个去,且味道太淡,实在不适合他的口味。
想来吴莉这是为喜多多准备的午后点心,为了他,顺便多做了些。
跟喜瑞堂分开,阮连回到自己的小院。
看着被收拾的整洁干净的屋子,阮连原本紧绷着的心,立时舒缓。
不管阮连和朱少群在不在喜乐庄,他们的院子每日都有专人打扫,被褥也会定时翻晒。
两天三夜未合眼,精神放松,阮连便感觉浑身疲累,不知不觉,歪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清晨,守在门外的小厮听到动静,进来禀道:
“阮将军,大小姐一早去了喜乐农家处理事务,大小姐吩咐奴才,若是阮将军醒得早,请阮将军去喜乐农家,大小姐亲自给阮将军做饭。换洗的衣服,奴才已放在炕沿。”
阮连道:“你自去忙吧,我洗漱后自己去喜乐农家即可。”
小厮应诺而去,阮连自己提桶从院里的井中打水上来。就着井水冲了一个澡,换上小厮准备的衣服,精神抖擞去喜乐农家找喜多多。
衣服外袍的袖口,绣了一条金色的小蛇,这衣服是喜多多亲手缝制,阮连心中顿起暖意。
路上碰到吴莉,阮连好奇:“小丫头。今日应不是管事会账日。你怎地跑到喜乐庄来了。”
吴莉嬉笑:“大小姐吩咐,若是阮将军起得晚了,便要奴婢给阮将军做饭。奴婢还不是为等候阮将军,才耽误至此时。”
“如此来讲,倒还是我的过错,连累吴大管事等候多时。”阮连玩笑道。
阮连给喜多多做护卫时。跟吴莉打交道多些,吴莉为人单纯。阮连对吴莉挺有好感。
“嘻嘻,其实,如今奴婢就住在大小姐院里,重拾小时候忽略的学业。”吴莉说了实话。
“嗯。不错,小丫头有志气,将来必有大用。”阮连对吴莉大为夸奖。
从阮连院里出去的小厮。告知了吴莉不用等着给阮连做饭,吴莉便准备去喜乐福园。
今天有她的点心课。在喜乐福园后厨为学生们专辟的科室现场教学。
离上课时间还有一个时辰,这会儿去还太早,不过,吴莉上课时要用的材料,向来都是亲手准备,反正现在也无事,不如早点过去,助手准备的东西她不放心。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阮连旧话重提,问吴莉,喜多多最近可有伤心犯难的事。
原本跟阮连聊得兴致勃勃的吴莉,小脸立时耷拉下来,道:“前几日,奴婢看到大小姐哭地伤心,奴婢问大小姐怎的啦,大小姐不告诉奴婢,奴婢问爹爹,爹爹怕奴婢添乱,也不肯讲原委。奴婢伺候大小姐已有六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大小姐哭。”
喜多多的痛哭,吴莉没有给任何人说起,可她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阮连和朱少群都是喜多多信得过的人,喜多多没有特别嘱咐的话,这两人问起喜多多的事,吴莉都会实言相告。
“多多痛哭?是你亲眼看见?”阮连内心一惊。
莫说是吴莉很难看到喜多多哭,就是阮连为蛇时,一天十二个时辰跟喜多多在一起,都没见喜多多哭过,可见喜多多是实在撑不住了,才会情绪失控。
“怎地你跟爹爹都是一样的问法,兹事体大,奴婢怎敢乱说话。”吴莉有点生气。
阮连不管小姑娘怎么想的,只管问道:“你为何问你爹爹,难不成你爹爹知道其中原委?”
吴莉点头:“那日轮到爹爹来禀报喜家庄之事,我问爹爹大小姐为何哭泣时,爹爹曾抱怨不该告知大小姐什么事情,爹爹应是知道其中原委,或是知道了解些什么。“
“嗯,”阮连沉吟片刻,嘱咐道,“你我刚才的话题,不要给任何人讲,就是大小姐那里你也不要提,我自有计较。”
“阮将军是要为大小姐出气了么?”吴莉忘了生气,好奇问道。
阮连却没有直言回答,只是再次嘱咐:“记得要守口如瓶。”
在别人眼里,喜多多对阮连跟朱少群一样,阮连内心却明白,在喜多多心里,他永远比不上朱少群的位置。
喜多多对朱少群不会有任何隐瞒,对他却还隔着一层东西,一层难以逾越的东西。
想要知道喜多多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若是去问喜多多,喜多多未必会告诉他,他只有从旁人那里收集细枝末节,从中分析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