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每日要上朝,自从在京城安定下来,阮连很少有时间回喜乐庄,他上次回来,还是过年的时候,距离现在已过去了多半年。
不过,相比于喜三根和喜四根,他回来的算是勤快的,那兄弟两个已经一年多没回来了。
吕氏看见他便想起了喜三根和喜四根,唠唠叨叨问了他一大堆问题。
阮连的生活很简单,除了上朝,便是练武,再就是吃喝拉撒,没几句话就说得清清楚楚。
吕氏问的最多的,是有关喜四根的。
喜四根的官级够不上上朝,他跟阮连也不常打交道,可毕竟都是为官之人,也同在京城。
袁浩跟沈茹梅是义弟义姐关系,跟阮连又每日来往,有他这个中间人传话,喜四根的情况,阮连基本都晓得。
关于喜三根的消息,阮连也偶尔会知道一点。
他人在京城,边关却有耳目,为应对吕氏的盘问,他会让耳目特别注意喜三根的情况。
初入仕途的喜四根,为人低调。为官谨慎,生活按部就班,夫妻和乐,两人亲自带教三个孩子。
喜四根的三个孩子,喜瑞雪天性活泼,喜瑞年生性稳重,喜瑞舟尚在呀呀学语中,还看不出性情怎样。
搬到边关生活的喜三根,依然不肯开口说话,为了生计每日早出晚归。什么样的活计都干。而他拿手的木雕手艺,却已是许久未动过手了。
喜三根还是拿董婧当小孩子待,董婧说什么喜三根都听她的,一般不会冲董婧发火。家里的活喜三根也包了。只要喜三根在家。就连做饭,也是喜三根动手。
吕氏感叹:“唉,合着他两个就应是两口子。如今这样多好呀。”
“大太太讲的没错。”阮连道,“三太太也不是那不懂事的,三爷外出做事,三太太也接些绣活在家里做,三爷回得家来,总有热乎饭吃,三太太将三爷伺候得很是周到。”
“这样好,这样好,两口子就是要这样。”吕氏乐呵。
吕氏又问起喜三根的孩子:“不知董婧生了没有,孩子怎样?”
上回接到喜三根的来信,已过了一个月,算着日子,董婧差不多也该生了。
阮连道:“上回我得消息时,三太太也才刚显怀,此次回来前,我还未得消息。”
吕氏摇头叹道:“呵呵,是我着急了。”
说过了喜三根和喜四根的事,吕氏再次问起了阮连的亲事:“这都半年多过去了,你如今可有中意的姑娘家?家里没个女人家主事,便不能称其为真正的家。”
“是,大太太讲得对,劳大太太为阮连操心了,”阮连起身向吕氏深深一揖,道,“此次我心中已有心仪女子,只是尚不知对方心意,待有了确切消息,阮连必会向大太太报喜。”
吕氏乐道:“太好了,看来,出不了今年,家中就又有一头喜事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早点将亲事定下来,早点成亲,也早点开花结果。”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阮连脑海中闪过,阮连腼腆笑道:“是,我尽量早点确定对方的心意。”
又闲聊几句,阮连告辞从吕氏院里出来,刚出院门,就被喜瑞堂堵住。
喜瑞堂仰着小脸问:“阮连哥哥,你回来了,小豹子呢?”
说话时还带点气喘。
他从学堂放学,就听说阮连回来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可以见到小豹子了。
没听讲话的人说完,就急匆匆跑去阮连的院子。
没见着阮连,喜瑞堂又风风火火跑去喜多多院里,被周婆子挡驾,告诉他看见阮连朝吕氏的院子去了,喜瑞堂这才又跑过来。
刚到门口,他就碰到从院里出来的阮连,用小小的身子拦住阮连的去路。
阮连道:“二少爷,我没有带小豹子回来,托袁将军将小豹子送去了潘辰处寄养。”
喜瑞堂随喜多多称呼阮连哥哥,阮连却一直很客气地称呼喜瑞堂为二少爷。
他给喜多多当护卫的时候,喜瑞堂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孩,那时刑细珠还没死,冷血的他,并不在意会去在意一个奴婢的孩子。
后来他去边关打仗,立功封将,再次回到喜家,喜瑞堂虽已是吕氏的养子,可他每次回来呆的时间都不多,对喜瑞堂没产生什么感情。
“啊?小豹子又给了潘姐姐呀,那我岂不是没有豹子了。”喜瑞堂耷拉下小脸。
“二少爷,我只是将小豹子寄养在潘辰处,并非给了潘辰。”阮连纠正道。
喜瑞堂立时高兴起来:“哈?是这样呀,太好了。”
而后握住阮连一根手指,边跟着阮连走边道:“阮连哥哥,我正在加紧抄书,大姐讲,等我将书抄完,能全部通读下来,就让我去京城跟阮连哥哥住,在京城读书。”
握住大人的手指,只是喜瑞堂的习惯性动作,而阮连从未带过这么小的孩子,也极少跟人如此亲近,心觉别扭。i12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