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韵雅果真跑来问喜多多,有人喜欢半个鸡蛋大的小灯笼,要不要告诉她们是喜多多给的。
喜多多道:“林姐姐,这小灯笼是我姑姑编给我的,我自己编不来,姑姑说了,要是再有人问起你这事,你便将她们要的数目记下来,一串收一百文的定钱,等货到了,再收剩余的四百文钱。”
“五百文一串?”林韵雅双眼大睁:“不得了,这东西是什么材料编的,一串够我卖五十碗醪糟圆子了。”
“物以稀为贵嘛,”喜多多嬉笑:“不管这小灯笼的材料是什么,谁让别家没有呢。”
林韵雅恍然:“就像你喜福宝的菜式方子一样,第一个买的最贵,越卖越便宜,卖到最后只要几文钱了,内容也大为改变。”
“对了,林姐姐真聪明。”喜多多夸道。
“嘿嘿嘿。”林韵雅憨笑。
“哈哈,”喜多多被林韵雅的模样逗乐,笑道:“姑姑说了,她不会让你和你娘亲白忙活,每卖出一串小灯笼给你们提二十文钱。”
“二十文钱?两碗醪糟圆子呢,加了鸡蛋的是一碗。”林韵雅惊叫。
喜多多忍不住大笑:“林姐姐,你掉醪糟圆子里去了,每说起钱你都算成醪糟圆子。”
林韵雅被笑得不好意思:“我见天帮娘亲卖醪糟圆子,现在满脑子都是醪糟圆子。”
继而疑惑道:“你姑姑为何不自己接订单,白白便宜了我。”
喜多多道:“姑姑有苦衷,你回去只管告诉你娘,你有中间费可赚就行,勿要多言。”
林韵雅发誓:“我要是多说一句话。必让醪糟圆子噎死。”
“好了,我相信你就是,别再念叨醪糟圆子了。”喜多多好笑打断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花芒种被卖身为奴,这是她一辈子的污点,若是她嫁给个平常人,倒没什么。可她要嫁的是傅泰及。身价地位都比她高出太多,成亲前她还是低调点好。
她跟喜多多合作,编织品挂的是喜福宝的名义。一般的人只知道喜福宝的东家喜多多,很少有人知道这些编织品的设计者,实际上是花芒种。
可如今不一样了,谁让她要嫁的未婚夫。是有钱有地位,妻位空虚。许多人抢着要嫁,做不了正妻,屈身为妾都愿意的人呢。
花芒种曾经为奴的事,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可一旦有人知道了她就是傅泰及的未婚妻,必会有不断的麻烦,哪怕她躲在喜福宝编织品生意的背后。也一样会被挖出来。
林韵雅是个直肠子,要是喜多多不告诉她。她会究根问底,反倒更坏事。
不过,林韵雅也是个讲义气的人,一旦她说定的话,绝不反悔。
上回因为她的爹爹多嘴,导致崔夫人和崔倪琳上门向喜多多讨要方子,林韵雅在喜多多跟前多次自责,这不,连毒誓都发了。
“我这就回去告诉我娘亲,接订单。”林韵雅性子急,说风就是雨。
“等一下,我还有事跟你说。”喜多多赶紧往回拉林韵雅。
“啥事?急吗?我还要去上学呢。”已到门口的林韵雅不愿往回拐。
喜多多一用力,林韵雅还是被她摁回了原来坐的凳子上,喜多多道:“我问的就是你们女夫子的事。”
她个子虽比林韵雅矮了一头,经过半年多的练功,体力还是大了许多。
“你是说我姑姑?”林韵雅不再挣扎。
林夫子跟林韵雅的爹爹同辈,在外,林韵雅称呼林夫子姑姑。
喜多多道:“林夫子昨晚一掌将崔大小姐打倒,这可是真的?我个子矮没看见。”
“对呀,“林韵雅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我姑姑文武双全,打倒一个崔倪琳而已,就是打倒一个大男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哇,林夫子好厉害,”喜多多崇拜道,又问:“林夫子会武,那她平时有教授学生吗?”
“有啊,”林韵雅道:“那个讨厌的崔倪琳,没事就欺负我,姑姑上课之余,会教授些女子防身技巧,如今崔倪琳已不能将我怎样。”
喜多多担心道:“崔大小姐如此蛮横,林夫子打了她,要是崔大小姐纠缠怎办?”
昨晚从街上回来,喜多多听刑细珠说起了林夫子。
林夫子曾在大户人家做过女先生,一直单身居住,后来收养了一对双生男女。
源于双手男女不能同养的传言,林夫子将小女孩记在一户崔姓人家的名下,跟小男孩一样从小养在身边,不过穿着打扮上和教养方面,两个孩子还是有区别。
男孩以富家少爷方式教养,女孩则是以乡下女孩方式教养,吃穿用度差别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