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弄脏了灯笼,三个孩子都小心将灯笼放在桌子上,这才用手指捏起面豆送进嘴里。
三个孩子正吃的高兴,李琼枝不知打哪儿出来,冷不丁跑到桌前,惊奇道:“哇,这灯笼真好看,在哪里买的。”
林韵雅快速将灯笼抓到手里,道:“这不是买的,是别人送我的礼物。”
林保怡动作也不慢,只是他人小胳膊短,只将小鸡灯笼抢到了手,他自己的小马到了李琼枝手里。
“五哥的小马。”崔引娥急得叫了出来。
林韵雅伸手去李琼枝手里抢,李琼枝却捏着不给,结果一来二去,小马灯笼给捏得变了形,崔引娥大哭。
“哼,有什么可稀罕的。”李琼枝愤愤然扔掉坏了的灯笼,嘴里嘟囔着往店门外走。
其实,李琼枝并没想着将灯笼据为己有,只是觉着灯笼好看,想要仔细看一看而已。
但她没想到,那三人竟像防贼一样,要收走灯笼,下意识地,她便伸手去抢,只是想留住灯笼,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林韵雅追上去要扯李琼枝:“喂,你弄坏了别人的东西,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想走。”
“李小姐,天色还早,赏花灯等天色暗下来,那才好看。”福兰从偏院与大厅的连接门出来,快步走向李琼枝,笑意盈盈,暗里长吁一口气。
李店主外出办事,拜托福夏派人伺候李琼枝,实际上是要人看着李琼枝不要乱跑。
福夏喜福宝的一等大丫环,是后院和偏院的总管,所有丫环婆子都归她管。
本来。福夏指派了跟李琼枝年纪差不多一个小丫头跟着,可李琼枝发起大小姐脾气来,小丫头根本应付不来,不得已,又换了福兰跟着李琼枝。
今天客人多,店里人手有点紧张,有客人女眷问福兰小厨房在哪里。福兰不敢离开李琼枝。只是帮忙找了个小丫头一路,就一错眼间,便不见了李琼枝。
偏院到处没看到李琼枝的影子。守着偏院小门的婆子,守着偏院通往女客专院门的婆子,都说没看到李琼枝。
要不是听到大厅闹出的动静,福兰就准备禀报福夏。多派些人手找。
她没想到,一个喝斥起小丫头满嘴都是规矩的人。会跑到前厅大多是男客的地方去。
眼见着要被林韵雅扯住,后面又来个福兰,李琼枝撒腿就跑,刚刚才没跑几步。便撞到一个人身上。
顾不上抬头看是撞了谁,李琼枝只想急着绕开。
可不管她往哪边绕,被她撞的那人似乎是故意跟她作对。左冲右突,她就是绕不开。
气极之下。李琼枝抬头就要喝斥,可当她看清挡她路的人时,立时双眼大睁,十分惊恐。
站在她面前的人,身体高大,皮肤黝黑,脸色阴沉,一双虎眼紧盯着她,寒气逼人。
朱少群赶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他出声询问:“阮连,多多也来了吗?”
为给李琼枝留脸面,福兰的话说得委婉,听话听音,朱少群已料到怎么回事。
他身高脚长,比两个小姑娘早几步跑出来。
看阮连神色,明显会对李琼枝不利,朱少群虽不喜李琼枝,却也不想李琼枝出事,最起码不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
若不是李琼枝将小花猪带回,他也不会遇到喜多多,说不定早变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由此来说,李琼枝也算是救了他一命,虽然后来他差点被李琼枝烤了乳猪。
林韵雅虽也只有八岁,却是在县城长大,算是地头蛇,受家境影响,她自小独立,且为人泼辣,看刚才她追赶李琼枝的气势,跟人打架是常有的事。
所以,林韵雅一个人在外面横冲直撞,一般不会出问题。
李琼枝不比林韵雅,李琼枝生下来就由一堆人伺候着,没受过什么苦,诺大个县城,她一个才八岁的小女孩,身边没有人陪着,很有可能会出事。
“多多和姑小姐进了偏院。”阮连应说着话神色也变得平静,只是依然挡着李琼枝的路。
“哇,喜妹妹来了,我去找喜妹妹玩。”林韵雅一声欢呼,扭身跑回店里。
“李小姐,李老爷讲过,他会陪您一道赏花灯,您且等等。”福兰说着话,已到了李琼枝身边,笑着伸手去扶李琼枝,同时还忘不了向阮连见礼。
阮连向福兰点点头,随在福兰身后,跟着一同往店里走。
他原本已和喜多多一块到了偏院门口,突然听到喜福宝门口的吵闹声,以他的耳力,即刻分辨出李琼枝的声音,便快速往喜福宝大门而来。
出于对李琼枝的厌恶,若不是朱少群及时出声,阮连绝对会对付李琼枝。
到了店门口,朱少群和阮连并排往店里走,朱少群问阮连:“多多不是讲不来玩吗,怎么改变了主意?”
阮连低声道:“今早先是董家四爷回了村,后董三爷一家也回了村里,一时哭天恸地,闹得动静很大,恰巧傅家派人给姑小姐送节礼,并邀姑小姐来县城玩,大太太怕大小姐心烦,便让大小姐随姑小姐一块来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朱少群点头,只是不知,董晓今天回来,是凑巧跟董敏撞到了一块,还是俩人根本就是一路回来的。
“你给多多说了要去应征的事吗?”朱少群问阮连。
“嗯,说了。”阮连应道,然后没了下文。
朱少群也没强求他说出多多的反应,嘱咐他:“那你要注意安全,刀枪不长眼。”
“这个我知道,你不是长给多多讲,吃一堑长一智么,我也记下了。不是每回都有千年蛇精等着我去附魂。”阮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