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泰及亲自陪着媒人上门,向吕氏求娶花芒种。
虽然他和花芒种已在官府换了婚书,却没有向女方长辈提亲,如今补上这一步,也算是全了礼数,更显他对花芒种的珍视。
喜三根由求娶花芒种的人,变成了花芒种的娘家哥哥,也没什么不适,提出要去量傅泰及准备的婚房,画出家具图样给花芒种选,算是他这个娘家哥哥给花芒种的陪嫁。
花芒种在沈茹梅身边修养的时候,沈茹梅就开始为她准备陪嫁的首饰,剩下其他的陪嫁,吕氏全包了,倒弄得傅泰及原本预备给花芒种做嫁妆的东西,没了用处。
“都送我这里来。”吕氏笑道:“嫁妆哪有嫌多的,只要上了嫁妆单子,就都是芒种的,往后你要欺负了芒种,芒种有了这许多的私房,弃了你,还怕日子过不好?”
傅泰及揖道:“大嫂,我绝不会欺负芒种,你若是不放心,便将我也写进嫁妆单子,任芒种处置,看我还敢欺负芒种。”
做为便宜媒人的袁浩接了话:“好,这话可是你说的,说写就写,大嫂,家里可有结实箱子,我这就将他写进单子,装箱封存。”
损友不帮忙,拆台倒是快,傅泰及当即和袁浩嬉闹了起来。
傅泰及由兄嫂抚养成人,每逢过年,只要不是忙得脱不开身,他都会赶回京城兄嫂身边。
明年他就要成亲,兄嫂有许多事要交代,离开喜家庄后,他就打马启程回了京城。
而且,花芒种受的那些罪。他会加倍还给加害花芒种的人。
花芒种家里,除了傅泰及送她的几个下人外,主子就她一个人,她干脆跟喜家人一块张罗着过年,她如今跟喜家人认了亲,也算是一家人。
喜家今年本就添了十多个下人,加上花芒种主仆。喜家今年过年时的情景。比往年热闹许多。
大年三十,朱少群从喜福宝回来时,听着院里嬉笑热闹的声音。站在喜家门外,心中感慨,他来到这个世界两年多时间,无论是他。还是喜家,变化都很大。
雪灾后。朱少群带着高明瓦和孙林两口子巡视喜福宝各家分店,因道路难走,他的行程不是很顺利。
不过还好,各家分店的房屋还算结实。掌柜的指挥得当,除因天气的缘故,客人少了许多外。并未有别的损失,也没有发生被难民哄抢的现象。
一圈巡视下来。等朱少群回到喜福宝总店,已过了小年,花芒种已离开喜福宝,回了喜家庄,所以,他并未亲眼见到花芒种。
“师傅,咱们不进去吗?”高明瓦见朱少群只盯着大门,却不进去,出言询问。
一同回来的孙林两口子,也是一脸的疑问。
朱少群哑然失笑,道:“走,进去拜见大太太和大小姐。”
喜多多正站在木马身上,往大槐树上贴“福”字,书悦一脸紧张,双手张开,以备喜多多掉下来她能及时接住。
眼余光看到朱少群,喜多多兴奋道:“朱先生,您回来了。”同时头也扭向朱少群。
“多多,小心。”眼看着喜多多身子在木马背上晃悠,朱少群急得大步跑过去。
“咯咯咯咯咯,”喜多多稳住身子,笑道:“朱先生,我摔不了的,逗你玩呢。”
朱少群长嘘一口气,笑骂:“越发调皮了,这也是能玩的。”
“哈哈,你看我这些福字写的怎么样?”说着话,喜多多从木马背上跳下来,领着朱少群看了一圈。
过年贴福字,这是朱少群给喜多多讲的天国的风俗。
喜多多觉着好玩,今天又是大年三十,她就写了福字,树上,墙上,家具上,灶台侧壁,只要是她能想到的地方,都给贴上了。
“嗯,字写的是不错。”朱少群点头夸赞,继而语气一转,责备道:“家里有这么多人,为什么你要自己贴呢,大过年的,摔着了怎么办。”
喜多多辩道:“我也就贴了那一个福字,便被朱先生看到了,实在是太巧,我这也是为了练平衡,才会站到木马背上去,平地处我还不贴呢,不信你问书悦。”
“是,朱先生,大小姐说的没错。”书悦无奈道。
刚才喜多多在木马背上故意晃悠,吓得她的心现在还扑腾扑腾的。
参观完喜多多的福字,高明瓦和孙林夫妇才得空给喜多多磕头,而后,朱少群领着三人去给吕氏见礼。
喜多多则以要去看芒种姑姑为由,溜之大吉。
朱少群好笑,木马背上光溜溜的,要是喜多多刚才的举动让吕氏知道,逃不了挨一顿训。
孙林夫妇给吕氏磕过头,自行出去找事做。
高明瓦则出屋站在门口一侧,若是师傅和主子需要有人跑腿什么的,他也好随时伺候。
朱少群陪吕氏聊起家常,吕氏问道:“朱先生,看你年纪,跟我二弟相仿,怎么没听你提过妻小。”
朱少群跟喜二根年纪差不多,按这里人的成亲年龄,朱少群应该已经成亲。
愣了一下,朱少群才答道:“父母曾为我定过一门亲事,因我生了一场大病,久不见好,女家便与我退了亲。”
令狐炽当时向喜家提起他时,说是他病好了出来做事,他得圆好这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