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小寒点头道。
“不是许,只是商量两个孩的亲事,也不是非要你们答应不可,我女儿又不是没人要。”林氏纠正道。
赵氏一拍大腿:“亲家大姑说得对了,我非常认同你的话。”
大家都吃了一惊,林氏狐疑地看着她,陈氏眼里现出焦急的颜色。
小寒却知道舅娘话中有话,于是配合地问道:“舅娘为何这么说?”
林氏咳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亲家大姑不是嫁在上屯村嘛,巧了,我隔壁家二婶的儿媳妇就是上屯村人。昨天儿媳妇的娘家人来看她了。”说到这,瞅了林氏一眼。
林氏只觉得头上冒汗,连忙站起来说:“亲家,我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弟弟、弟妹,之前的事你们不同意就算了,姐姐说话心直口快,你们别往心里去。”说完,拉着脸色煞白的史梅就要离开。
小寒对赵氏使了个眼色,两人上前拉住她的手,一个说:“大姑,这么着急走干什么,我还想听听舅娘为什么说认同你的话呢。莫非真是表姐有别的更好的选择?”
另一个说:“亲家大姑姐,怎么我一说话你就走啊?你莫非在害怕什么?”
林进财也发现了一些端倪,他也站起来拦住姐姐:“姐,把事情说清楚再走。我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氏被赵氏和小寒紧紧拉住手,跟挟持似地把她弄到凳上。她不安地坐在那里,眼睛四处乱转。而史梅也回到了座位上不安地绞着手指。有猫腻,众人见此情形心里暗道。
“在聊天中,儿媳妇的娘家人说到了史梅这姑娘的婚事,因为这事在村里都传遍了。她说史梅找到了一门好亲事,就是镇上的高二老爷家的儿,马上就要嫁去大户人家享福了,村里的姑娘们都很羡慕。怎么如今要许给立夏呢?莫非那门亲事不作数了?”赵氏这次连一口气都不带喘地说了出来。
“他们胡说,这样的话你也信,我们根本不认识什么高二老爷家的儿。”林氏涨红着脸分辨道。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为什么他们不说别家的姑娘,偏说你家的姑娘呢?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不过,我听说那位公是有妻室的,莫非是要去做妾?看史姑娘这模样,十指不沾阳春水,也不像是能干农活的,做妾倒是合适。”赵氏讽刺道。
“不,他们在胡说八道,我女儿是冤枉的,他们根本就是嫉妒我女儿。”林氏还在做垂死挣扎,史梅低着头不言语。
“是不是冤枉你自己清楚,这事村里人都传遍了,还有人亲眼见过那位公提着礼物到你们家。你再看看你女儿的模样,她是否是清白之身,只要有经验的人都能看出来。你以为人家都如你弟弟那样瞎了眼吗?你思量着你弟弟家离你们村远,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你就蒙骗他。所以急吼吼地把女儿嫁过来,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就算你弟弟知道,但你毕竟是亲姐姐,他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你是不是就是这样打算的?”胡氏厉声喝道。
林氏和史梅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起来,史梅的手不断发抖,林进财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唯一的亲姐姐把自己当成了傻蒙骗自己,差点害了儿一辈,还让媳妇遭受如此大的委屈。他的内心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痛到麻木。
春分见他如此,赶紧上前拉住他的手,抚摸着他胸口给他顺气,林进财握着小儿的手,看着他关切的目光,心里微微好受了一些。
而立夏和小寒,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射像林氏母女的目光就跟刀一样。
陈氏闻言也非常震惊,她又后怕又沉痛地责问林氏:“大姐,摸着你的良心问问,我自嫁过来以后,可有那一桩哪一件事对不起你?我们家并不宽裕,但你每次来,好吃好喝招待你,走的时候你还要拿走好多东西,我说过什么没有?你对我言语讽刺,史梅以前还常常欺负小寒,我都看着孩他爹的面上不予计较。每到农忙时节,都是先忙完你家地里的活才轮到我们家。可你又是怎么对待你唯一的亲弟弟的?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吗?你这不是拿刀戳他心窝吗?你这样做还像个人吗?”
胡氏接着说道:“婚姻本是结两姓之好,可你却心怀恶意欺骗对方,这下亲没结成,但是亲戚情分也没了。这都是你咎由自取,自食恶果。”
她是秀才娘,颇有见识,加上这里她辈分最大,说的话自然有分量。
林氏见再也瞒不住,掩面哭道:“我也不想骗你们的,可谁知那位天杀的二公是有妻室的,阿梅去了也是做妾。如果正头娘是个好相处的,做妾也行。可她却是个厉害的人物,折磨人的本事不少,听说手里还有人命,我怎么敢把女儿送进火坑啊。无奈之下,才想起这一计策。终归你是我弟弟,你不能看着外甥女见死不救啊!”
史梅此时再也忍耐不住,捂着脸大哭着跑出去,林氏见状连忙追了出去。林进财下意识地就要起身,被春分按住了。他看着大家脸上坚决的神情,叹了一口气,无力地低下头。
小寒在林氏身后扔下一句话:“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了你的,你就去找他讨还。别再痴心妄想来找我们了,这事换了任何人都不会答应的。”林氏闻言回头怨恨地看了她一眼。